男人四十風花雪月第五集全書完
[size=3]第五集第一章 準媽媽
第二章 初戀情人(四)
第三章 美少女二人組
第四章 陷阱
第五章 陷阱(二)
第六章 反擊
第七章 尾聲後記
第一章 準媽媽
自從亨利的青春美女實習生團全部被趕回加拿大後,年輕女孩子一下子的走得七七八八,公司頓時變得冷清起來。加上蘋果和海潮相繼辭職,剩下來可以看得入眼的美女更加買少見少了。男同事們都苦中作樂的戲說:『我們已經回歸到『後瑪麗時代』了。』
(註:瑪麗未退休前,公司多數不會聘請美女的。)
我的部門原本有蘋果、慧琪和安妮三個大美女的,是公司中美女比例最高的部門。她們離開後,原本活色生香、生氣勃勃的辦公室反而因為陽盛陰衰而變得死氣沉沉的。在『零美女』污名的陰影中,部門裡一班小伙子的希望,都落在我仍然懸空的新女秘書身上。
可是『太監急,皇帝不急』,我這個上司早已經被那變成了爛攤子的發展計劃搞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有空閒時間去煩惱怎樣再挑個漂亮的女秘書。我乾脆把這個重擔拋了給人事部,由他們代我篩選了大部分不合資格的應徵者,只留下三個讓我選擇。
出乎意料的是那三個最後挑選出來的應徵者竟然都頗為漂亮!我心想難不成連人事部的同事也信不過了?但當我審閱她們的資歷時,又發現她們全都符合了我定下來的要求。
人事部的同事解釋說,由於市道不好,應徵者的數量很多,符合資格的更不少。既然選擇多了,他們『當然』地把外貌也加入考慮的範圍中了。唉!誰說樣貌不重要的,當大家的資格都差不多時,臉蛋漂亮些肯定可以多占點優勢。
當三位候選『佳麗』來面試的那一天,我部門裡的男同事都變得無心工作,全都豎直了耳朵,瞪大了眼的盯著那三個女孩子。連其他部門的同事也聞風而至,躲在一角偷偷地窺伺。
三位候選人其實都很標致,每一個都那麼可愛。但結果我還是從三個候選者中選取了最不起眼的一個。雖然我明知這樣肯定會讓我房門外那班小伙子跌碎了一地的眼鏡,有些甚至會因此詛咒我,還可能會累不少人輸點錢……因為全世界都認定我一定會選那個葫蘆身形、上圍幾乎比得上我們公司的『波霸雲妮』、腰肢纖細得像隨時會折斷、一雙眼睛還好像會說話的惹火混血美女。但經過了蘋果的事之後,我已經怕怕了。女秘書只要看上去不討厭就夠了,太漂亮的話,只會徒添煩惱。
話雖如此,我選的那女孩也絕對不是個醜八怪。嚴格來說,她還算挺美的,臉孔是有點冷,而且衣著和打扮方面也的確需要好好的改善一下……還有,如果她肯脫下那闊邊黑框眼鏡和多一點笑容的話,一定會漂亮得多。但……那樣她可能便不會被我錄取了!
噢!忘了告訴大家,她姓李,名字很古雅,叫娉婷,沒有洋名。
她在我們通知後第二天便上班了(可以即時上班也是我的要求之一)。早上當她推門進來時,那一身由頭到腳黑漆漆的,穿得像去送殯多過上班的衣服,真的叫我幾乎把口裡的咖啡都噴了出來。
『早安!』語氣居然還是冷冷的,沒有半點熱情,根本不像是下屬初次對著頂頭上司說的話。
但更想不到的,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楊先生,為什麼你要選我?』語氣倒像埋怨我多一點。
我有點啼笑皆非,搔搔頭回答說:『當然是因為妳是最適合的人選啦!妳以為會有其他理由嗎?』
她愕了一愕,顯然有點尷尬,伸出沒有塗上蔻丹的玉手托了托眼鏡:『聽說你從前的秘書是個大美女,我以為你會挑選個貌美一點的。』鏡片後的目光還像有點閃爍。
我笑著說:『妳聽誰說的?我選的是秘書,不是老婆啊!』她的眼睛不其然的隨著我的說話落在我的全家褔照片上。
『不過,只看妳這麼快便探聽到公司裡這麼多事的本領來看,妳絕對有能力做個好秘書!』我笑著說。她先是一愕,但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忍不住也『噗嗤』的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其實美多了。可惜那可愛的笑容才維持了不到三秒鐘,便馬上板起了臉孔,回復那冷若冰霜,像和我有十冤九仇的樣子:『沒事的話,我出去工作了。』
『嗯,李小姐,可以順便給我泡杯咖啡嗎?』
『……嗯!』她皺了皺眉,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當我忙得幾乎忘記對她的吩咐時,她才施施然把咖啡端進來。我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她便一溜煙的跑了。
我拿起來一喝……
哇!是奶茶!
娉婷的工作還算稱職,她很快便掌握到我們部門工作的節奏。尤其是當我們在趕工的時候,她總能把時間安排得好好的。她和同事們也很合得來,而且還總是和顏悅色的,除了對我……
她對著我的時候,臉孔卻總是像冰一樣的冷。而且,她總泡錯我的咖啡!不是太冷,便是太淡,泡錯成奶茶的次數更是多到記不清楚。有幾次我幾乎忍不住要開口罵她的了,但是見到她倔強的眼神,我又狠不了心。
算了吧!反正我請她回來不是泡咖啡的。
今天我們在環境保護署開完會,負責的官員把我們送進電梯。娉婷正要習慣性地按下停車場那一層的按鈕,我卻搶先一步替她按了正門大堂的樓層。
『娉婷,我下午有點事。不會回公司的了。妳自己乘計程車回去吧!』我看著一臉錯愕的她。
『楊先生,但……』她看了看腕錶,才三點多。原本還算漂亮的臉登時變得臭臭的。
看見她那想問又不敢開口的樣子真好笑。我偏不答她,乾咳了兩聲,板著臉囑咐她說:『整理好剛才開會的記錄,明早放在我的桌上。還有,如果不是要緊事的話,不要打我的手提電話。』順手把老大不願意的她送出了電梯。
看她氣鼓鼓的,我竟然感到有些快意。終於知道誰是『波士』(老闆)了吧!
但我其實真是有事的!我約了大姐。
自從去日本前那難忘的一晚之後,我們已經有近兩個月沒好好的見過面了。一來是我自己忙,二來她也沒有空。最近她丈夫剛剛選上了某個商會的主席,她們兩夫妻的幸福家庭樣板照片頻頻見報。看見照片中明艷照人的她,我便不期然的想起那天晚上她那動人的完美身體。
因此昨晚接到她給我的電話時我真的十分興奮,一口便答應了和她今天下午的約會。
因為剛才開的會比預期中順利,我來到約定的酒店時,比預定時間早了很多。看見還有時間,我便走到酒店樓下的商場中閒逛。平日的商場人流稀少,不像假期時人擠人的,我可以寫意的隨意瀏覽。
我在一個童裝舖的廚窗前停了下來,裡面可愛的小孩子衣服使我想起了寶貝女兒。她已經可以很清楚的叫『爸爸』和『媽媽』了。想起她那粉團似的,一節節的胖胖小手,我便不由自主的樂起來了。那條精緻的淺藍色裙子穿在她身上一定會很可愛!不如這個周日就陪老婆和小怡去逛街吧……
『喂!』就在我全神貫注地看著那條小裙子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後推了我一下,讓我幾乎撞在櫥窗玻璃上了。
我穩住腳步回身一看,原來是……
『比蒂?』我嚇了一跳,想不到會是她!自從上次吃過她的喜酒之後,我們便沒有踫過面了。
她還是一樣漂亮。當然,作了人家的太太,打扮自然變得端莊多了。她把頭髮剪短了,亮麗的臉蛋也圓潤了。身材還……我沿著高聳的胸脯往下望,噢!她的肚子……
我驚訝的望著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她懷孕了!
『比蒂!妳……』
『是你的!』她向我眨眨眼。
『轟隆』一聲,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
『我的……』我像被雷電轟中似的,簡直嚇呆了……我竟然是比蒂肚裡的孩子的爸爸?
但……我們只不過幹了一次!難道真的那麼幸運,竟然一矢中的?
『嗯。』她在我疑問的眼光中笑著繼續點頭。
『……』
我那呆若木雞的傻瓜模樣一定很可笑。比蒂一直瞪著我差不多整分鐘,才忍不住『噗嗤』的抿著小嘴笑起來:『傻瓜!你真好騙!才不是你的!』她撫著大肚皮笑著說:『他才四個多月……而我們那一次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我驚魂甫定,如釋重負的抹了把汗,忙著把嚇跑了的三魂七魄抓回來,想惱她都沒空了。而且,我哪能惱她呢?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苦笑著說:『快要做媽媽了,還是那麼愛玩!不過,剛才真給妳嚇死了!』我拍拍心口,熱情的伸出手握著比蒂軟潤的小手:『恭喜妳。』
她甜甜的笑著,臉上掛著的笑容洋溢著母性的幸福。
我殷勤的扶著她在商場內一間小咖啡座裡坐下,又為她點了杯鮮奶。
『他待妳好嗎?』雖然明知我沒有資格過問她的生活,但我仍然忍不住要問。
她微笑著瞪了我一眼:『比你對我好得多了!』比蒂輕輕的呷著鮮奶,還伸出舌頭舔回黏在櫻唇上的雪白奶漬,那種特殊的性感叫我心神忽然為之一蕩。我記得婉媚懷著小怡時我也有這種感覺的,難怪有人說:懷孕的女人是最美麗的。
『阿光,你放心吧!他是個最好的丈夫!疼我疼得讓我竟然有種被寵壞的感覺。而且他的身體在我們婚後也變好了。』
『謝謝你!我很幸福!』她的語氣十分肯定。
『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看到她那個幸福的樣子,我不禁由衷的替她高興起來:『但……妳丈夫有沒有介意妳已經不是……』
『不是什麼?』比蒂疑惑的看著我。
『就是……妳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吞吞吐吐的說。
她先是愕了一愕,然後失笑地說:『我還以為你擔心什麼?他像你一樣,根本沒有期望過我會是個處女。哪會介意什麼?』
『是嗎?』想起我對她的誤解,我不禁臉上一紅。
『阿光,』比蒂忽然靜了下來:『謝謝你。』
『為什麼要謝我?』
『要不是你替我填補了遺憾、圓了我的夢想,我相信自己是不可能像現在那般全心全意地去愛他的。因此我要感謝你。』
『……』我可不知怎樣回答,怎麼說也似乎應該是我感謝她才對。其實我對和她在婚前偷情的事一直有份歉疚。況且我還奪取了她的初夜,那應該是她丈夫的權利。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沒有顧及比蒂的想法。
『喂,阿光。』比蒂才沒理我有沒有回答:『有沒有興趣做我兒子的契爺?』
『契爺?』
『嗯!』她愈說愈興奮:『不若我們指腹為婚,將來你的女兒就嫁給我的兒子吧!既然我和你不能走在一起,不如就由我們的下一代去繼續吧!雖然你的女兒要比我的兒子大兩歲,就當看在你的面上,我將就點好了!』
什麼?想打我寶貝女兒的主意?就算我肯我的老婆也不會答應的。
『比蒂,這似乎……』我捏著汗,面有難色的瞪著她,不知怎樣找藉口拒絕。
她蠻有趣的盯著我,終於忍不住笑了:『還說是好朋友!一試便試出你對我有多真心了。』她嘻嘻笑的打了我一下,撫著自己的大肚皮說:『和你開玩笑罷了。我這個也是女的。』
『……』又給耍了!我白了她一眼。
『不過,』她貶了貶眼微笑說:『我相信我們的女兒一定可以成為一對好朋友的。』
我含笑著點頭,這一點我倒沒反對。
接著我們又再閒聊了一會才分手。臨走時她忽然拉著我笑說:『嗨!阿光,要是她們倆是同性戀的,我們還是有機會當親家啊!』
『……』
這才是真正的比蒂!我為她最終能夠找到幸福的歸宿而感到衷心的高興。
『扣……』,『扣……扣……』,『扣……扣……扣……』是大姐!這獨特的扣門聲是我們先前約好的暗號。
我打開房門,大姐馬上帶著一陣香風閃了進來。我連忙關上門,一把摟著這久違了的美人兒,不由分說的便封吻著那火灼的櫻唇。大姐熱烈的回吻著,香噴噴的鼻息不斷的噴在我的臉上,摟著我背後的雙手也慢慢的蠕動起來。
『想死我了!』我鬆開溫香軟玉的嬌軀讓大姐透透氣,凝視著那雙柔情似水的美麗眼睛:『我的好大姐,我好掛念妳啊!』
她先是『噗嗤』的一笑,然後含情脈脈的回望著我,粉臉上竟也冒起了兩片紅暈。還在我唇上碰了下,才幽幽地說:『我還不是一樣的掛念著你這冤家嗎?』
我們走到床邊坐下來。大姐摘下了墨鏡,現出俏麗絕倫的動人美貌,又慢慢的脫掉圍巾,露出一頭如雲的秀髮。
『阿光,聽說你最近很忙啊!』
『婉媚說的?』我最近常常加班,的確是少了陪她。
大姐向我眨了眨眼,狡黠的笑道:『婉媚才不會向我抱怨,是你的老闆娘告訴我的。』
『我的老闆娘?』
『她似乎對你很有興趣啊!還好幾次藉故的向我問起你。』她伸手摟著我的後頸,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你是不是連她這怨婦俱樂部的主席也泡上了?』
『怎麼會哩!』我啐道,在她頑皮的小嘴上痛吻了一下:『我有了妳這個最美麗的怨婦,其他的怎還會看得上眼?不過,如果妳再不理我的話,說不定我真的會考慮去泡她的!』
『信你才怪!』大姐吃吃笑地說:『其實我也有點奇怪。你老闆娘一向都只喜歡唇紅齒白、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對你這種比較成熟的類型沒興趣的。』
是嗎?這我可不知道!難怪她會看上凌風了……
『會不會是因為上次我和婉媚從日本回來時在飛機上碰見過她?她認得我。而且,最近我和她的寶貝兒子在工作上有點誤會,弄得很不愉快……』我知道婉媚把那次飛機上的趣事告訴她了。
『我也是這樣想。』大姐把頭挨到我懷裡:『阿光,總之你要小心點,李玉蓮是出了名護短的。』
『謝謝妳替我費心了,大姐。我會照顧自己的了。』我輕撫她柔軟的秀髮:『妳呢?妳今天好像和平時有點不同似的……』
大姐抬頭瞟了我一眼,然後很溫柔的把頭枕到我的胸口上,輕聲的說道:『阿光,今次是我們的最後一次了。』
『什麼?』她的說話像一盆冷水迎頭淋下的,把我從溫柔鄉裡一腳踢了出來。我大驚失色的抬起她的俏臉質問說:『大姐,妳說什麼?最後……』
她伸手在我的臉腮上擰了一下,笑著嗔道:『怎麼像個呆子似的!人家不是早說了嗎?我找你只是要你的種子嘛……』
『大姐!』我不能置信的說:『難道妳……有了……』
她低頭輕撫著仍然纖細的腰身,無限溫柔的說:『嗯!已經證實了。』
『……是我的?』我結結巴巴的說。似乎我真的有做『種馬』的潛質,上次我和婉媚決定要小孩時,也是這邊廂她才剛停止吃避孕藥,那邊廂馬上便懷孕了。算起來也是一矢中的的。
大姐笑盈盈的望著我:『按日子算應該沒錯。』
我馬上擔心起來:『那妳老公不會懷疑嗎?』
她把俏臉貼上來,在我耳邊輕聲的說:『他絕不會懷疑的。那晚我們好了之後,第二天我便趁他來央求我回家時,和他也來了一次。而且你們的血型是一樣的,除非進行基因測試,否則連我自己也不敢肯定誰是孩子的爸爸。』她輕輕噬咬著我的耳珠:『不過……我知道孩子是你的!』
『大姐!』我雖然幾乎給她的溫柔軟語逗得暈頭轉向,但心中卻忽然靈光一閃,升起了一個問號:『咦?大姐,妳怎知我和妳老公是同一血型的?』
她的粉臉一紅,嗔道:『是婉媚告訴我的。』
我搖了搖頭,腦筋不停的打轉。終於恍然大悟了,禁不住衝口而出:『大姐,要是我的血型和妳老公的不同的話,妳還會和我……』
她馬上用手掌掩著我的嘴不讓我再說下去。美麗的臉蛋驀地蒙上了一抹憂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鄙視我這個背夫偷漢的淫賤女人的。』眼眶已經被淚花潤濕了:『阿光,你知道嗎?當我無意中從婉媚口中,知道你的血型原來和大范是一樣的時候,我是如何的欣喜若狂嗎?因為我知道自己終於找到和你私通的藉口了……』
『大姐……』
灼熱的淚水滴落在我的胸口上。
『你說得對。如果你的血型和我老公不是相同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挑選你來和我生孩子的。但是……我還是一樣會引誘你和我偷歡,因為我……真的愛上了你!』
『大姐……』我緊緊的擁抱著這深閏寂寞的她,用熾熱的吻作為回應。我的確是被她利用了,但我沒有後悔。
『妳老公知道了嗎?』
『嗯,他不知多高興,馬上告訴了老爺和奶奶。他們兩老也很興奮,奶奶還堅持要陪我回到馬來西亞的老家那裡安胎。』她輕咬著下唇:『所以我下星期便要離開了。』
我無奈的苦笑說:『我應該恭喜妳的。』
『阿光,』大姐凝望著我:『謝謝你!』
『那今天……』我期盼的看著她:『我們還可以……』
她馬上漲紅了臉,低著頭輕輕的嗔道:『現在那麼早,才兩個月,當然還可以啊!況且我也忘記不了那一晚……』她嫵媚的瞟了我一眼:『你也不想再等十個月的吧?』
『當然不想等!』我狂喜道:『咦……再等十個月?大姐,妳的意思是說我們將來還可以繼續下去?』
『你不是說過只生一個會很寂寞的嗎?』她羞得把臉埋進我懷裡,嬌聲的嗔著說:『除非你不想!』
『想!當然想!現在就想!』我抬起那緋紅的美麗臉龐,馬上封吻著那嬌艷欲滴的熾熱櫻唇。
兩個月的身孕完全沒有影響到大姐完美的體態,她的赤裸胴體依舊美得令人窒息。纖巧的細腰仍然像風中垂柳一樣僅堪一握,把豐碩的美乳襯托得更加挺拔。我不禁想起婉媚在懷孕五、六個月時,胸脯大了三、四吋,變得脹鼓鼓的。大姐到時一定會更加美麗。
我貪婪的含吮著那嫣紅的乳豆,幻想著大姐在哺乳的動人情景。大姐激動的呻吟著,修長的美腿早已纏繞上來,箍緊了我的腰背:『要死了!你怎麼像個嬰兒似的,光吃著人家的胸脯啊……』她嬌嗔著,粉紅色的乳暈不斷的擴張,白嫩的雪峰哆嗦著冒起了一粒粒香艷的疙瘩。
『婉媚沒告訴妳嗎?我最愛和小怡爭吃的啊!』我抓著堅挺的肉團用力的吸吮。另一隻手也配合著占據了那早已春潮泛濫的森林濕地。大姐柔順的任我施為,只是一直輕輕的嬌喘著替我打氣。
窗外斜照進來的夕陽在大姐美麗的胴體鍍上一層金黃,從美穴中滲出來的玉液瓊漿閃閃發亮的,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我忍不住俯身上去,虔誠地親吻著那塊美麗的神聖山丘,輕輕噬咬著那嫩紅的漂亮花瓣。
大姐蹬著腳微微的顫抖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光,輕一點……』當我跨身而上時,大姐輕聲的囑咐我。
『遵命。』我微點著頭:『怕我騷擾到BB嗎?』
她的臉馬上紅了,啐道:『貧嘴!我喜歡溫柔一點不行嗎?』
『可以,可以……』我口裡一邊哄著她,一邊慢慢的沉下腰身把灼熱的秘道填滿。
『……』大姐仰起頭猛嚥著氣,柳眉緊蹙著的接納了我全部的奉獻。一直到我到達了花徑的盡頭時,她才鬆開了眉頭,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大姐嬌憨的嘆道:『阿光,你知道嗎?最令我忘不了的,便是這種被你用濃濃的愛意塞得滿滿的感覺。』她緊摟著我的後頸,在我臉上輕吻著:『快,把你的全部都給我!』纏在我腰後的修長美腿配合著用力的夾緊,把我仍留在外面的一小截肉棒也完完全全的吞噬了。
『哎……』我們的恥骨緊貼著,整根肉棒被猛烈顫動的嫩肉咬含著,肉棒的頂端突進了不斷蠕動的花芯裡,泡在洶湧的滾熱溶岩中不停的擢動。
『怎麼會這麼快的……我……我要死了!』大姐嬌聲嘶叫著,從花徑的深處掀起了一連串的劇烈痙攣,馬上便爆發了第一趟的高潮。
我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猛烈反應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幾乎伴著她一起完蛋了。還好我還趕得及猛吸一口氣,收緊心神凝住不動。咬緊了牙關硬撐過這覆天蓋地的驚濤駭浪,好不容易才挨過了這難耐的幾秒鐘。
過了好一會,大姐緊纏著我的雙腿才慢慢的鬆開,緊鎖的秘洞也緩緩的放鬆了。我保持著不徐不疾的步伐,讓她慢慢的從洶湧的峰頂上回復過來。
『大姐,好點了嗎?』我體貼的吻了吻那充血的紅唇。
她的眼睛又開始迷濛了,嬌聲嘖道:『剛才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都是你……』她咬了我的嘴唇一下:『你把人家變成了淫娃蕩婦了。我不依啊!我離開香港到大馬前怎樣也要你抽時間再疼我一次。』
『大姐的命令怎敢不從。』我用力的猛搗了幾下,把她插得嬌喘吁吁的。
『又……又要來了……』大姐咬著下唇喘叫著,從緊迫的小徑深處,再一次引發出接二連三的猛烈顫抖,並且迅速的擴展到全身。一股火熱的蜜漿馬上充斥著整條緊鎖的隧道,還有不少從我們結合的地方滿溢出來。
這次的震撼沒有剛才那麼強烈,而且我也早有準備,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連進攻的速度也沒有相應的減慢下來。
我一面欣賞著那女人在最滿足的那一剎那的美麗表情,一面壓抑著盡情地享受大姐那美麗絕倫的成熟女體的強烈衝動,儘量溫柔的埋頭苦幹。在不影響胎兒的情度下,把大姐久曠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送上情慾的高峰。
晚上在丈母娘家中,大姐宣布了她有喜的消息。大家當然都替她十分高興,尤其是丈母娘。當然了!先是仲華的新老婆雯雯有了身孕,現在大姐又快要替她多添一個外孫,她歡喜得眉開眼笑的,還要馬上上香,感謝祖先庇佑了。
婉媚是過來人,馬上向姐姐傳授生育經驗,已經大腹便便的雯雯,當然也興致勃勃的在旁傾聽,連雲英未嫁的祖兒也雀躍地左一搭、右一搭的,陪著她們有說有笑的。
說起來,自從上次在安妮家中知道祖兒打算另找男朋友後,整個暑假裡我們各忙各的,倒沒怎樣接觸過。現在暑假差不多完了,她也要準備開學了。安妮告訴我說,基本上,祖兒和上次說的那個籃球隊隊長走在一起的事,同學們都已經知道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太過敏感,我總覺得祖兒不像表面那麼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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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戀情人(四)
[size=3]這星期娛樂版的頭條又被那可惡的小子『凌風』全部包攬了。他雖然在上次的交通意外頂包案件中僥倖得以脫身,只是在拘留所裡悶了十多天,但那件事之後,他的人氣急墜,幾乎可以用過街老鼠來形容了。因此他一直不斷的做些小動作,希望可以找到重新上位的機會。但他背後的宣傳人員不知是為他好還是想他死,圍繞著他身邊的,總是連綿不絕的緋聞,不是說他泡上了哪個青春玉女,便是說他和哪個什麼過氣天后私會……總之都是一團糟的負面消息。
而他最新的緋聞對象,赫然便是我們的老闆娘──李玉蓮了!
不知哪份雜誌竟然那麼神通廣大,把上次老闆娘和凌風到日本外遊的事抖了出來,還繪影繪聲的說凌風『煲老藕』,收了一百萬元陪女名流旅行。雜誌當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那位名媛是誰,但那些看起來好像很隱諱、事實上卻又很明顯的露骨描述,只要不是瞎的,誰都知道他們寫的是誰。再加上凌風這小子每次在被追訪時故意吞吞吐吐、語焉不詳、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曖昧答案,更加劇了這宗牽涉到上流社會的醜聞的哄動性。
我是現場目擊證人,當然對這緋聞不會意外,但其他同事可沒有那麼安靜了。因為老闆娘雖然一直都有在外面『偷食』的傳聞,但她一向都是很低調的,對外更是一貫的全盤否認,像今次這樣被詳細報導還是頭一遭。因此今天當我回到公司時,竟然看不到同事三五成群的在『八卦』一番時,真的有些意外。
到娉婷端咖啡進來時,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娉婷,今天大家是不是吃錯了藥,怎麼竟然沒有人談論老闆娘的新聞的?』
自從我接手新界發展計劃後,幾經辛苦終於和環保團體恢復了對話。而一直僵持不下的爭議也開始有了些轉機,因此我們整個部門的士氣都好了起來。娉婷像被同事們感染了,對我的態度也有點改善了,泡錯咖啡的次數也少了很多很多,偶然還會有一兩次泡出對我口味的。反正稱讚人又不花錢,我可絕不會吝嗇誇獎我手下的機會。
她嘛?又習慣性的瞪了我一眼,照例不會爽快地回答,只是從我的文件堆中翻出了一張由人事部發出的備忘錄,攤在我面前扁著小嘴說:『你啊!總是不理會這些內部通訊的備忘錄!』
我皺著眉接過來一看,原來人事部明令警告:所有員工不准在公司內談論老闆及其家屬的私人事件,違者即時解雇。
『哎唷!好險!幾乎要被炒魷魚了。』我抬頭看著娉婷吐了吐舌頭,笑笑說:『幸虧妳提醒我!要不然一會兒我糊裡糊塗的,照舊出去亂爆內幕就死定了。』
『我才不相信你會亂說。你的口不知多密啊!』可能是女孩子天生喜歡討論這些小道消息,她竟然難得的露出了可愛的笑容:『而且鬼才會相信你也知道什麼內幕啊!』
我吃吃笑地說:『妳可別小覷我,說起這些『八卦』話題,我不會比妳們女孩子們遜色的。而且說到內幕消息,正是我的強項,妳知道嗎……』我頓住了沒再說下去,可能由於娉婷真的很少這樣友善可愛,我忍不住想逗逗她。
她果然被我惹起了好奇心,追問道:『怎樣了?』那興奮的樣子比平時板起臉的臭模樣不知可愛多少倍!
我打個哈哈,向她招招手。待她湊過來時才小聲的說:『不告訴妳,那是秘密!』
她登時醒悟到被我耍了,馬上杏眼圓瞪的鼓著腮嗔道:『衰人!』嘴角卻帶著點甜絲絲的笑容。
我呆呆的看著她,被這難得的嫵媚笑容攝住了!
她被我瞧得有點尷尬,滿臉通紅的避開我的眼光啐道:『楊先生!』
『噢!對不起!』我醒覺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說:『娉婷,妳應該笑多一點,妳知道嗎?剛才妳真的很漂亮。』
『是……是嗎?』她紅著臉忸忸怩怩的說。
『絕對百分之一百的真心話!』我撫著心口,豎起了三隻手指。
『鬼才信你!』她瞟了我一眼,沒好氣的笑著說:『對了!幾乎忘記了。雲妮剛才打電話來說十時半開部門會議。啊!差不多是時候了?』她瞄了瞄腕錶。
她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往會議室的路上還和我有說有笑的。但才走到會議室前,她看到迎面而來的一行人便馬上靜下來了。我有點詫異的抬頭一看……是李察!而在他旁邊的赫然是亨利!
『楊光,怎麼了?看到我們回來很意外吧!』亨利輕蔑的笑著說。他旁邊的李察沒有說話,閃爍的眼光卻停留在娉婷的身上。我直覺地感到身後的她猛的縮了一縮……她認得李察嗎?
唉!人在江湖,我只有馬上堆起虛偽的笑臉向太子爺打招呼:『亨利,你說到哪裡了?這公司根本就是你的嘛!誰敢不歡迎你回來呢?』我欠一欠身:『先來介紹,這是我新聘請的秘書,李娉婷小姐。』
『李小姐妳好。』李察不愧是泡女高手,早已一個箭步搶上前來和娉婷握手了:『我叫李察,請多多指教。』語氣又誠懇又彬彬有禮。
『李先生你好。』娉婷也禮貌的回應著。反而亨利沒有表示什麼,眼光還有些古古怪怪的。不會又看上了我的新女秘書吧?
『咦?亨利,怎麼還站在這裡?快進去吧!不要讓你爸爸等得太久。』一把又甜又膩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的心頭登時一震!因為我認得這聲音的主人。她不是別人,正是最近的緋聞女主角,我們的老闆娘──李玉蓮。
老闆的身體似乎真的不行了,但他唯一的繼承人亨利又那麼不長進,董事會那邊聽說都不支持他在這個時候接班。因此他唯有把自己的老婆推出來,暫時支撐著大局。他宣布老闆娘將會在他往院期間出任副行政總裁的職位,而亨利則會擔任自己母親的特別助理一職。即是說,在經過一個多月的流放生涯之後,他終於可以回朝了。
從這樣的安排,便可以看到大老闆心目中其實始終沒有放棄亨利。他仍然希望可以扶植兒子做接班人的,雖然他也知道亨利並不是太理想的人選,但也沒有辦法了,誰叫他只有這一個兒子啊!
接照大老闆設定的時間表,如果亨利以後循規蹈矩,表現良好的話,兩、三年內應該可以讓其他董事接受的。但在這段期間,只有找老闆娘當他的監護人了。
大老闆還特地宣布了一連串的工作安排,一方面當作向老闆娘介紹主要的高層職員,一方面也在向我們一班手下暗示目前的地位不會受到影響。其實私底下我總覺得他是在警告亨利不准胡搞!例如西北區那大型發展計劃,他便指定了由我全權負責,而且如果沒有他的批准,誰也不許更改這個安排!
我其實不大喜歡這樣的『厚待』。雖然那表示我至少可以安心的完成這計劃,但卻肯定會加深了亨利對我的顧忌。看來長此下去我也得有個打算,忠臣遇著昏君,相信很難會有好下場的!
在會上老闆娘和亨利都對老闆關懷備至的,一副賢妻孝子、幸福家庭的模樣。但我看到大老闆萎頓的樣子,心中也不由一陣難過。一個人就算如何精明能幹,雄才大略,但卻沒可能鬥得過衰老和疾病。
會議後老闆娘召了我單獨去見她。
『副總裁,妳好。』我恭敬的向她打招呼。
『不用客氣了!楊先生。』她友善的站起來和我握手:『不若我跟王先生一樣叫你做『小光』好了。反正我們又不是初相識……』
『這當然沒有問題了,王太太。』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暗自裡卻摸索著她字裡行間的深意。
『小光,』她坐了下來,挨坐在高背的真皮大班椅上,一股成熟女性的嫵媚馬上不經意地展現出來。要不是眼角的魚尾紋出賣了她的真實年齡,說她才三十來歲也一定有不少人會相信。她微笑著接下去:『近日公司裡流傳著些和我有關的流言蜚語,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呢?』
我心中一震,連忙澄清說:『王太太,我什麼都沒有聽說過!而且我這個人非常善忘,看過的事很快便會忘得一乾二淨的了。』
『嗯,我也相信一定不關你的事,不過順口問一句罷了。』她滿意的笑了笑:『聽說你是劉夫人的妹夫,是嗎?我跟她是婦女會的會友,私底下的交情也不錯。她也不時有提起你的。』
我的臉上一紅:『是嗎?劉夫人和我太太兩姐妹間的感情很好的,我們也常常有見面。』
『聽說她最近有喜,還飛回大馬安胎了。唉!我倒沒有機會親自恭賀她了。』
我心中一跳,但臉上當然沒有表現出來:『是啊!她結了婚這麼多年,也終於等到了。』
『孩子對我們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老闆娘嘆了口氣:『尤其是我們這些倚靠丈夫生活的女人。』
『王太太……』
她別有深意的盯著我:『我們都是爽快的人,我也不說什麼客套話了。小光,亨利是我的兒子,也是我下半生的依靠,我做媽媽的當然要護著他了。但看在朗奴的面上,我也不可能不看著你。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和再他過不去了,好好的幫助他,好嗎?』
『王太太,』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從來就沒有要和亨利作對,一直只是他要和我過不去罷了。』
『是嗎?』她嘆了口氣,帶點惋惜的看著我:『我早就應該知道。從我第一次認識你開始,我便知道你和朗奴是同一類人……』她說著,陷入了沈思之中。
『……』我沒有騷擾她。
『小光,朗奴好嗎?』她忽然抬起頭來問道。
我定一定神,答道:『他的身體該沒有大礙了,不過需要靜養一大段時間才可以復原。』
『他是個一等一的好人,一定會吉人天相的。』老闆娘若有所思地說:『王先生說他們兩父女都辭職了,是嗎?』
『是的!』我感到有點奇怪,她應該一早知道這消息的啊!
『噢!』她似乎注意到我的詫異,輕咳了兩下才正色地說:『小光,你有興趣代替朗奴往上海長駐嗎?』
『上海……』我心中一動。近年大陸發展蓬勃,應該還大有可為的啊!而且又可以避開和亨利的正面衝突。還有,小倩和海潮都在那裡……
『你不一定要馬上答覆我的,』她微笑著說:『回家和太太商量一下吧!』
我帶點尷尬的笑了笑:『對啊!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謝謝妳提醒我了,王太太。』
『對了,這安排是王先生和我剛剛想到的,只是個初步的構思,暫時還不適宜公開。你明白嗎?』在我回身離開時,她叫著了我。
我點了點頭答應道:『我明白的。』
說實話,我對往上海這安排是有些心動的。雖然老闆娘沒說,但接替朗奴駐守上海分公司,其實即是讓我晉升到最上層的管理階級了。當年朗奴也用了八年才爬上那個位置……而且離開了香港這個是非地,避開了和亨利正面衝突的機會,說不定還可以改善我們之間的關係。
『怎麼了?』娉婷端咖啡進來時,見我正想得入了神,忍不住便問了一句:『楊先生,今天開會時,大老闆親自點名稱讚你的工作表現,你就算不受寵若驚,也應該沾沾自喜才對啊!為什麼好像心事重重似的?』
我呷了口咖啡,咦?又退步了。忍不住皺了皺眉:『娉婷,妳的中文水準和泡咖啡的手勢一樣都變差了。『沾沾自喜』是個帶貶意的形容辭啊!』
她沒有反駁我,只是對我扮了個鬼臉,還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
我早已習慣了她的態度,苦笑著順口問道:『娉婷,妳有興趣往上海嗎?』
『上海?』她十分詫異的看著我:『你準備帶我出差嗎?』
『不是出差,』我補充著說:『我指的是長期逗留在那裡發展。』
『楊先生,你要調往上海嗎?』她皺起了眉頭。
我豎起手指小聲的說:『當然不是!只是說不定會有這個可能罷了。我也只不過是多口問妳一句,如果屬實的話,是否需要替妳找個出路而已。』
『那多謝了。』她答道,表情怪怪的:『我會考慮的。』
『娉婷,』我叮囑她說:『不要把這事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她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這時我桌上的專線電話響起了,娉婷望了望我,識趣的退出去了。
『喂,我是楊光。』我拿起話筒。
『光,是我。我回來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我登時呆了!
是鳳儀。
『光,是我。我回來了。』話筒那一邊的聲音一片平板的,和我急速起伏的心情正好相反。
『鳳儀……』我應了一聲,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光,他走了!』平板的聲調中現出了一絲的哀戚:『……我想見你。』
『我馬上來!』
我手忙腳亂的疊好凌亂的文件,抓起外衣便衝出了辦公室,百忙中只趕得及回頭對著滿臉驚訝的娉婷嚷著說:『我下午有點急事,要早些兒走,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便撥我的手提電話吧!』
她連回應都來不及,只是呆呆的拿著電話筒,目送著我快步離開了。
我趕到的時候,鳳儀早已在別墅的花園裡等著我。她一見到傭人領我進去,便忍不住撲了上來,毫不避嫌的伏在我懷裡放聲的哭了起來。
她背後的老工人也是眼紅紅的,憐惜的看著正在忘形地放聲大哭的女主人,也流著淚抿著嘴憂傷的說道:『先生離開了之後,太太還是第一次哭出來了……』
哭了整整一個鐘頭之後,鳳儀才終於止住了哭聲。她用衣袖擦著哭腫了的眼睛,抬起頭來看了看我,竟然『咭』的一聲笑了出來。
『鳳儀……』
……是不是傷心得瘋了?
『我沒事……』她從我那被眼淚鼻水弄得一塌糊塗的胸口離開,直了直身子,還伸了個嬌慵的懶腰:『哭完了!』伸手撫平弄亂了的秀髮,又掏出小鏡子照看被淚水糊花了的化妝。
『鳳儀,妳真的沒事了?』
『沒事了!』她嫣然一笑:『我還是很傷心,但我不會再哭的了。』她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發覺真的很濕,忍不住笑著說:『謝謝你的肩膀,看來我除了欠你一筆人情之外,還該賠你一件新的上衣。』
她皺著眉看著我一臉的木然,嘆了口氣說:『不好笑?』
我搖了搖頭。
她又嘆了口氣,轉身站了起來。
『我忍得很辛苦,但是我不想在他的家人面前哭。』她停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偌大的花園,午後的艷陽化成一條條光柱,穿透厚重的紗簾,在她的髮鬢上鍍上了一條金黃色的柔邊。
『……他們只會說我在演戲。根本就沒有人相信我對他的愛是真的。』
『甚至……連我自己都不願相信。』她伸手在臉上揩抹著:『……直到我看到他睡在棺木裡面那安詳的面孔的那一刻,我才醒覺到我對他的怨恨,原來早已經被他這些年來對我的真心愛護化解了。我真是愛他的。』
『光,對不起!』她嗚咽著說。
她的道歉讓我心中一陣落寞。說真的,我的確有點兒失望──我心裡一直奢望鳳儀仍然會愛著我的。上次我們差點舊情復熾,雖然最後我們都把持得住,臨崖勒馬的沒有做出背叛自己伴侶的事。但其實事後我也曾卑劣地後悔沒有把她硬上了的。她絕對是個非常美麗而且充滿了成熟魅力的女人,還是第一個令我刻骨銘心的女孩子。但最重要的,是我們之間仍然存在那種心跳的感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我嘆了口氣……但也鬆了口氣!在摒除了這自私的大男人心態後,我其實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鳳儀,我明白的。』我體諒的苦笑著說。
『光,你不會明白的。』她仍然背向著陽光,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從她說話的語氣中,我清楚地感受到那股強烈的自嘲和無奈:『你知道嗎?原來就是他陷害我爸爸,弄到我們家裡破產的。』
『什麼?』我衝口而出。
『那是他臨終前對我懺悔的。』她半轉著身倚在窗邊:『當年是他親手策劃整個圈套的。』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撼,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
『他故意布置了一個圈套,讓爸爸踩進去。而在我爸爸生意失敗後,他再一次又一次的設下陷阱,使他愈踩愈深的無法翻身。因為他很清楚,除非我們變得一無所有了,否則他是不可能得到我的。』
『他的計劃非常成功。爸爸真的破產了、我們真的變得一無所有了,而我也真的受不了貧窮,在舒適的生活和貧困勞碌中選擇了前者,跟從了他。』
『……他唯一失算的,是爸爸竟然抵受不了生意失敗而自殺了。他原本打算娶了我之後,便馬上替爸爸取回失去的一切的……爸爸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她慢慢的轉過來,美麗的臉龐朦朦朧朧的藏匿在陰影之中:『可惜他算錯了!爸爸比他走快了一步。』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我,但卻從此賠上了一生的內疚!這些年來,他背負著這個罪孽,只能用盡一切的力量來補償我和我的家人。還要終日提心吊膽的,怕我知道真相後會馬上離開他……』
我默言無語。想不到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我真傻,是嗎?我原本應該恨他的。他害死了我爸爸、摧毀了我最純潔的初戀、迫使我離開了一生中最愛的男人、欺騙了我十多年……但是,我……竟然沒有恨他!』
『我罵我自己!我應該恨他的!』
『鳳儀……』我用力的把她擁進懷裡:『已經過去了。無論他當年怎樣對不起妳,這些年來他都償還了。作為一個男人,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愛妳愛得多麼的深,我相信就算叫他為妳去死,他也會毫不猶疑的去做的。而作為一個丈夫,我也完全理解到他對妳的那份歉疚。我相信要他一直對妳隱瞞著這個秘密,比要對妳坦白承認一切,還要辛苦得多。』
『我知道……我知道的。』鳳儀在我懷中無力地嗚咽著:『但是他害死了爸爸,我是應該恨他的啊!』
『我應該恨他的……』她抽泣著說。
她激動的抬起頭來,冰冷的櫻唇飛快的貼上了我的嘴巴。我們緊緊的相擁著,口涎透過激烈交纏的舌頭交流著,毫無保留的向對方開放出自己的心靈。我們一句話也沒說,但已經深深的感受到對方內心的關愛和抱歉。
外面光明的世界慢慢的隱去,像為這段無悔的苦戀劃上了句號。我們還是緊緊的相擁著,就像當年我們還是深愛著對方的那個年代一樣。只是我們都知道那個時刻已經徹徹底底的過去了!鳳儀現在仍然緊抱著對亡夫的思念,要她再接受另一個人的愛,相信會是一段時間之後的事了。
我相信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而且我也不可能放開我目前的生活,這一點鳳儀當然也很清楚。我們依然緊緊的相擁著,大家的心中都沒有一絲的慾念,都很清楚我們只能做一對好朋友,一對不可能牽涉到男女之間的情慾的好朋友。
『阿光,對不起。』鳳儀輕輕的鬆開手,但仍然把臉躲在我的懷裡。
『不用對不起,妳沒有虧欠我什麼。』我明白她想說什麼:『我明白的,我們永遠都會是好朋友。』
『謝謝你。』她仍然伏在我胸前,我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電話又再次響了,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鳳儀嘆了口氣,輕輕的推開我,慢慢的支起身來接了電話。她一邊整理著凌亂了的衣襟,一邊臉色凝重的聽著。我聽到她說什麼『嗯……辦得好。』又吩咐傭人預備晚餐。
不一會,鳳儀的傭人便敲門進來,在她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鳳儀有點訝異的瞟了我一眼,然後低聲的吩咐了兩句,那傭人猛點著頭回應,跟著便鞠著躬的退出房去。
『有什麼事嗎?』我好奇的問。
鳳儀已經完全恢復了一貫的冷靜篤定:『只是些小事。我亡夫的家族一直對他把大部分遺產分了給我感到很不服氣,因此常常想抓我的痛腳,例如是……我對他不忠的證據。』她向我眨眨眼,嫵媚的笑著:『我的保鑣發覺又有私家偵探在附近監視了。』
我吸了口大氣,我們剛才……
她搖搖頭撥了撥秀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放心吧!一小時前我的保鑣已經扮成你駕著你的車子離開,把那個私家偵探引開了。』
『但,他有我的車鑰匙嗎?』我愕然道,下意識的摸摸口袋。
『如果他們需要問你取鎖匙才能開走你的車的話,我早把他們『炒』了!』她『噗嗤』的笑起來:『喂,阿光,你這姦夫的角色可不合格啊!』
我登時脹紅了臉,訕訕的苦笑著說:『說真的!幸好我們剛才沒有……否則就算不合格,也不得不認做妳的姦夫了!』
鳳儀促狹的笑著說:『還在說風涼話?阿光,你可要小心。要是你真的撩起了我這個風流寡婦的春心的話,你可不要後悔!』
我伸了伸舌頭,笑著說:『說笑罷了!不要認真!』她滿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可我總覺得她爽朗的笑聲裡面有些苦澀的味道。
我先打了個電話給婉媚,告訴她我在鳳儀家晚膳的事。鳳儀還約了我們星期天全家來玩,順道談談小怡入學的安排。婉媚興奮地答允了,還一再的叮囑我要代她多謝鳳儀呢!
晚膳時鳳儀向我提到回港定居的打算,她還說只是暫時代亡夫打理遺產罷了。在一切整理清楚後,她會把遺產成立信託基金,歸還給亡夫的家族,她自己一毛錢也不會拿走。反正這些年來,她已經重建了自己的家族生意,根本就不希罕那筆遺產。
我也曾小心的試探過她在感情方面的打算,她只是幽幽的白了我一眼,便沒有再說下去。到我幾乎忘記了這個話題時,她才忽然的爆出了一句:『我不會為他一直守下去的!』她垂下了頭,沈寂了下去。
我呆住了,好一會才意會到她在回應我剛才的發問。
『阿光,』她抬起頭來,眼裡已經浸滿了淚水:『我知道他也不會希望我這樣的。』
『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我應該說什麼?
鳳儀的保鑣把我的車泊在我公司附近一個停車場裡。反正又不急於用車,我便坐鳳儀的車回家。當我下車時,她的司機向我指了指一輛停泊在我家大廈對面馬路的客貨車,他說那輛車便是那個私家偵探的了。
說也奇怪,那輛客貨車很快便駛走了,似乎知道被人發現了。反正我和鳳儀光明正大的,也不擔心會被人查到些什麼,所以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家裡,我還把被人跟蹤的事,當作笑話的告訴了婉媚。
……直到幾天後我接到了鳳儀的電話。
『阿光,事情有點奇怪!』鳳儀的語氣很訝異:『我找人查過,那天那私家偵探受僱監視的人不是我……是你!』
『什麼?』那怎麼可能?
鳳儀冷靜的分析:『阿光,你是不是和什麼人結怨了?』
『和人結怨?沒有啊!』我一頭霧水:『鳳儀,那麼妳知不知道那私家偵探受僱來查我的什麼事?』
『詳細的我暫時還未查到,』鳳儀說:『你知道幹這一行的,始終要顧全些許職業道德的。我只知道他是這幾天才開始跟蹤你的。』
她關切地提醒我:『阿光,你自己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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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少女二人組
[size=3]安妮一看見我,馬上飛撲進我懷裡放聲大哭。
我感覺到警署裡面那些人的詫異目光,只有強忍著緊緊的擁抱著她的衝動,輕輕的把她推開,扶著她的雙肩溫柔的問道:『安妮,妳怎麼了?有沒有受傷?』我感覺到她的嬌軀還在不斷的哆嗦。
那個正在替安妮記錄証供的女警馬上站起來說:『她受驚了!我們懷疑這次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蓄意襲擊這位小姐!』
我是在接近下班時接到祖兒的電話的。她在電話裡說得不很清楚,我只聽到安妮放學回家時被人襲擊,還受了傷。我急起來馬上和祖兒一起趕到警署。祖兒比我更擔心,她說安妮原來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襲的了。上星期她晚上去兼職時也曾被人襲擊過一次,不過那賊人三兩下子便被安妮打得落荒而逃了。安妮以為是普通的打劫,也就不以為意,連警也沒報。
『光哥,我沒有什麼事!』安妮擦著眼淚說:『幸虧我機警閃得快,只是扭傷了手。不過大廈的看更伯伯卻被硫酸燒傷了。』我看見她除了手臂包紮著繃帶外,倒沒有什麼傷痕了。只是鞋子上卻明顯的留下了幾點被硫酸燒爛的污跡,她的背包爛得最厲害,滿是腐蝕得融融爛爛的破洞。
那位中年女警十分凝重地說:『她今次避得過,純粹是好運!要不是剛好有扇防煙門擋一擋,又或者她避得稍為慢半秒的話,她的臉一定會變成這背包一樣!』她說得繪聲繪影的,祖兒聽了登時驚呼了出來,連我也感到一陣心寒!
安妮終於比較安靜下來了,但還是死挽著我的臂膀不肯放開,我只有溫柔的輕拍著她的肩頭安慰著她。
『究竟是什麼事?』
『我們也感到很奇怪……』那女警招呼我們坐下,又翻開檔案簿:『據我們初步調查所得,這位小姐年紀那麼小,而且也算是個品學兼優的乖乖女,應該不會和人結怨的啊!』她上下打量著我:『楊先生,她說你是她最親的人了……你們是什麼關係?』眼光裡還有些曖昧。
我看了看一臉惶恐的安妮,解釋著說:『安妮是我的小姨子的同學,和我們一家人都很熟稔。我們知道她雖然無依無靠,連唯一的姐姐也不在香港,但是她卻沒有自暴自棄,仍然堅持潔身自愛,自力更生而不靠別人,所以都十分欣賞她。因此她雖然和我們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但我們差不多把她當成一家人般看待了。』理由挺冠冕堂皇的,我早預備了有人會這麼問,所以一早想好了個合理的答案。
『嗯!從資料看來,她的確是個好女孩。』那女警翻看著資料,似乎沒有懷疑:『那你們有沒有懷疑是誰要對她下此毒手嗎?據目擊的証人說,那狂徒是先叫出這位小姐的名字,待她轉身時才潑出腐蝕液體的,因此沒可能是認錯人!而且匪徒施襲後,大廈門外馬上便有車輛接應逃走,因此這宗襲擊事件不會是意外,絕對是有計劃、有預謀的!』
『根據匪徒犯案那麼熟練的手法看來,很像是黑社會尋仇,或者是受僱的專業流氓。』她一面說,我的心一直往下沉。這和我被私家偵探跟蹤的事會不會有關連呢?我和安妮曾經得罪過的會是什麼人呢?
會不會……是……
『噢,她之前有沒有被人襲擊過的前科?』那女警忽然記起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買兇尋仇的話,警方可以幫到的不會太多。江湖事只有用江湖的方法處理,我知道應該找哪一個人幫忙。
『啊……』祖兒似乎記起了安妮上次遇襲的事,正想說出來,卻被我在桌子下踢了一腳制止了。幸好她夠乖巧,登時住嘴沒再繼續,只是疑惑的瞟了我一眼。
我怕祖兒會再亂說話,連忙搶著說:『MADAM,正如妳說的一樣,安妮是個乖乖女,我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誰?而且妳看看,她已經累了整天,再加上嚇得半死,看來再問下去也問不出甚麼新資料的了。不如先讓她回家好好休息,待她驚魂甫定後才再調查吧!』
『也好!』那女警看了看仍然像驚弓之鳥的安妮,嘆了口氣:『實是難為了她!她也實在太累了,就先讓她休息好了。』
『今晚讓安妮來我家吧!』祖兒點著頭說:『我爸爸從前也是當警察的。』
『是嗎?』說起來才知道女警和岳丈大人原來是認識的:『原來是世姪女!那更加要幫了,你們放心,一定可以很快抓到那兇徒的。』
是嗎?我可沒那麼有信心!
我們留下了祖兒的地址和聯絡電話,唯唯諾諾的告辭了。
送了安妮和祖兒到岳父家裡安頓好後,我約了一個很久沒聯絡的人出來。不錯!是愛莎!憑她哥哥的力量,我知道她一定可以查出是誰主使襲擊安妮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愛莎第二天已經找到了那個向安妮潑硫酸的流氓。原來他真的是被人收買向安妮施襲的,而輾轉地出錢僱用他們的,竟然真的是……李察!他透過一些小混混,用十萬元來收買安妮的一張臉!
真可惡!我當然知道在李察背後主使的是亨利!李察和安妮之間應該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亨利卻因為慧琪被救走了的事而栽了一大跤,不但天鵝肉吃不成,又被老爸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還被發配到邊疆去挨了個多月的苦。他不知道整件事其實是我在幕後攪的鬼,於是把所有的帳都算到在事情中唯一曝了光的安妮頭上去了。安妮還告訴我,上次在渡假屋她為了搶救慧琪,把亨利打得很慘,因此他不對安妮恨之刺骨才怪呢!
雖然安妮在應徵時報上的是假地址,連身分證和聯絡電話都是偽造的,但透過專業的私家偵探,要在香港這小地方找到一個懂空手道的美貌女孩的資料,相信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整理著零碎的片段,慢慢的推敲出目前的情況。亨利一定是從安妮身上發現原來我在慧琪的事件內也有點關係,於是便找個私家偵探來跟蹤我。由於他爸爸明令過不准他騷擾我,所以他對我還有點顧忌。但安妮可不同了,亨利絕不會對她客氣的。
我愈想愈氣,他們竟然對一個女孩子下這樣的毒手!幸好這次安妮總算吉人天相,逃過了一劫,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愛莎說原本這些江湖事是管不了的,但她哥哥今次看在我和她的面上,已經頒下了江湖密令,說安妮是他朋友。那個收了錢要把安妮毀容的流氓當然不會敢再向她下手,而且以後本地各個大小幫派的人,應該再也不敢再動她半根頭髮了。
我才放下了一半的心,愛莎卻補充著說,但如果兇徒只是些初出茅廬的小混混,又或者是從內地偷渡下來犯案的省港旗兵的話,她便不能擔保了。因為他們未必會知道她哥哥的命令,又或者根本不會賣他的帳。因此如果想再保險一點的話,最好還是讓安妮離開香港避一避。
愛莎也提議過找人教訓亨利和李察一頓,好讓他們以後有所顧忌。我考慮了一會,最後還是拒絕了她這個充滿誘惑的提議。一來李察他們應該已經從那個收了錢的流氓那裡,知道了這件事牽連到黑道的大人物,多數不敢再胡攪下去的了;二來我也不想再抖纏上更多的江湖恩怨,同時也暴露了我和向先生認識這個秘密。而且看在大老闆的面上,我暫時仍然不適宜和亨利攪得太僵。
想不到第二天上班時,我竟然冤家路窄的,和李察在停車場的電梯裡遇上了。
『光哥,早安。』他假笑著說,東張西望的似乎有點慌張。
『怎麼了?這麼慌張的。是不是作了什麼虧心事,害怕被人尋仇了?』我冷冷的瞪著他。
他故作鎮靜的笑著說:『光哥,你說到哪裡去了?我不明白啊!』
『是嗎?』我背著他,對著電梯門的鏡面整理著領帶,若無其事的說:『你還記得安妮嗎?』鏡子裡的李察明顯地一震:『……就是那個不辭而別的暑期實習生呢!聽說她最近牽涉入黑幫的仇殺事件中啊?是不是很駭人?』
『誰……告訴你的?』李察額角上的冷汗早已出賣了他:『我孤陋寡聞,倒沒聽說過……光哥,你和安妮很熟稔的嗎?』
我不經意地一笑:『我們還不算太熟!不過我聽她說過,她好像有個世叔是姓『向』的?』我故意強調那個頗為特別的姓氏:『喂,李察,她不是參加完那次由你安排的歡送會後便突然消聲匿跡的嗎?而且你的好朋友大衛還好像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她的啊!她的事似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李察臉色慘白的伸手揩抹著額上的冷汗,他肯定已經透過那流氓知道向先生插手的事了。
『李察,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也知道你幫著亨利辦事。但俗語說得好:『精人出口,笨人出手』,大衛的事正好是前車之鑑。我一直都把你當是朋友,因此才給你一句忠告:你醒醒吧!不要再受人利用了。』
『哦!朋友?』李察的語氣一轉:『光哥,真的謝謝你那麼看得起我!我不像你那麼懂做人,精明能幹,又得到女人歡心,連大老闆和老闆娘也對你特別的垂青。我這些低三下四的小人物,可真的是身不由己啊!波士吩咐到的,難道可以拒絕嗎?』他倔強地看著我:『而且他就算不叫我去辦,也可以找其他人去啊!你也知道他根本不會聽我的……』
『李察,你聽也好、不聽也好,千萬不要為別人幹犯法的事。無論報酬有多大也好,但如果要賠上一生的前途的話,也是不值得的!』我轉面向著他語重心長的說。
『是嗎?我只知道冤有頭,債有主。而且我已經學懂得了分辨誰才是我真正的朋友,又或者只是掛在口邊說說的朋友了!』他避開我的注視,交叉著手望著電梯的天花板。
我知道他不會聽我的,只有長嘆一聲:『唉!我要說的都說完了,聽不聽要你自己決定了!』
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停了下來,李察馬上搶著出去,臨行時還冷冷的回了我一句:『你的話我會記著的,謝謝你了!朋友!』
我喝住了他:『無論你知不知道都好,馬上叫那混帳的私家偵探滾蛋。否則我會報警,控告他侵犯我的私隱!另外,代我告訴亨利,要對付我的話,便明刀明槍的來,不要藏頭露尾的,也不要牽連到其他無辜的人。』
我把嚇呆了的李察丟在電梯旁邊,徑自大步的離開了。
這……算是正式宣戰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十分平靜,像極了暴風雨前的死寂。亨利和李察一點動靜都沒有,愛莎那邊也沒有新的消息。鳳儀更告訴我,那個私家偵探已經停止了對我的跟蹤,因為他的僱主著他取消調查了。至於安妮的案子方面,由於向先生的命令,警方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在毫無進展的情況下,只好把案件暫時擱下了。看來也是任由它不了了之便算了。
只是我還是不能完全放心。那個周末下午,我藉詞陪安妮回家取些衣物,把她送回家去了,祖兒也跟來了。我把愛莎的忠告和安排安妮到加拿大讀書的提議告訴了她們。
安妮當然不肯了。
『安妮,我已經和瑪麗談過了。她願意照顧妳,而且慧琪的爸爸也答應了負責妳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妳救了他的女兒,他願意無條件供妳讀書作為報答。』
『光哥,我不想去……』安妮低著頭。
『為什麼?安妮,我知道出國升學一直是妳的夢想。而且妳留下來的確會有危險,妳叫我怎麼放心啊!』我明知故問。
『可是……光哥,我不想離開你!』她雙手掩臉嗚咽著說。
『傻女!我們的處境妳還不瞭解嗎?妳應該去找妳精彩燦爛的人生,根本不應該再在我這個壞男人身上擔誤妳寶貴的青春了。』我抓著她顫抖的雙肩溫柔地說:『就算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們最終也注定要分開的。不如就趁這機會,冷靜地想一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應該繼續下去。因為那對妳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她還是不肯,我搖搖頭截住了她剛想吐出口的抗辯:『安妮,如果妳因為我而受到任何傷害的話,我會內疚一生一世,永遠都不能夠原諒自己的。』
安妮滿臉是淚,緊咬著下唇猛在搖頭:『不要!我不要離開你!』她撲進我的懷裡。
我憐惜的擁著她,柔聲的呵護說:『我也曾經想過自私地把妳永遠的留在身邊,但那是不可能的!那對妳太不公平。不如趁妳還年輕的時候,忘記了我吧!』
『不會的!光哥,今生今世我都不會忘記你……』安妮哀戚的痛哭著,哭得讓我的心也痛了。
『祖兒……』安妮哭著望向祖兒,想找到她的支持。
其實祖兒今天十分沉默,一路上她說不了十句話。
『祖兒?』我察覺到她異乎尋常的表情。
她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看我,沉默了一會後才無力的苦笑起來:『安妮,光哥說的是對的!』她的小嘴抿的緊緊的:『妳留下來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光哥……但正如他所說的,你們是沒有結果的。早一點解脫可能會更好。』
『祖兒……』連安妮也發覺祖兒不妥了:『祖兒,妳說什麼了?難道妳也贊成我離開光哥嗎?』安妮擦著眼淚,不能置信的說:『是不是妳吃醋了,想把我攆走?』到後來,她已經有點激動了。
『不!』祖兒的眼眶泛起了淚光:『安妮,我陪著妳一起走!』
『什麼?』我和安妮都訝異的叫了出來。
祖兒終於忍不住,也撲進了我的懷裡哭著說:『我實在沒辦法忘記你!光哥,對不起!』她抬起頭,美麗的眼睛早已糊滿了淚水:『我已經聽你說的,很辛苦的嘗試過很多遍了,但根本沒有人可以代替你……不可以!實在不可以!』
祖兒!我還以為她和小男友的感情發展得很好的,怎知她的內心原來那樣痛苦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妳們兩個。』我的眼睛也迷糊了,只能緊緊的擁著她們,任由她們在我懷裡盡情的痛哭。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全是我的錯,我根本不應該讓它開始的!
『光哥……這不關你的事!』祖兒首先止住了哭聲:『我們是自願的,你也沒有欺騙我們。何況我們心裡都知道你也是真心對我們好的。』安妮雖已泣不成聲了,但也在點頭認同著。
『但我想過了,你始終是二姐的……』祖兒揩抹著臉上花花的淚痕:『每次看到你和二姐還有小怡,一家人快快樂樂溫馨地生活,我便會感到非常非常之內疚,覺得自己是在破壞你們的幸福似的。』她抓起安妮的小手。安妮低垂著頭,我知道她也有著同樣的感覺。
『而且我發覺自己竟然愈來愈……』祖兒的臉在抽搐著,用力的咬著下唇:『愈來愈妒忌二姐了!』
『祖兒,原來妳也……』安妮驚叫起來,忽然心虛的望了我一眼,然後便馬上愧疚的低下了頭不敢再望我。
祖兒看在眼裡,體諒的抱著安妮苦笑著說:『妳的感受難道我會不清楚嗎?』她回頭情深款款的凝望著我:『我一早便暗戀光哥的了。說到愛他的情度,難道我會比妳淺嗎?』
『祖兒……』安妮抬起頭來看著祖兒。
『……因此我們更加不應讓他為難。』祖兒嘆著氣說:『再這樣下去,二姐遲早會知道的。到時痛苦的人更多了!不但我們三個,連二姐和小怡也會永遠的痛苦下去。爸爸媽媽和我們周遭的人都會責怪他的!』
『祖兒,不要再說了……』安妮哭著哀求說。
我無言的看著她們兩個,她們比我想像中要懂事得多了。
尤其是祖兒!她很勇敢的說出了我們心中一直恐懼、一直不敢開口說出來、但終有一天又一定要面對的事實。
我們慢慢的冷靜下來,祖兒才斷斷續續的說出暑假裡和男友交往的情況。
『他只是個小孩子!完全不明白女孩子的心事,整天只顧著玩。』祖兒埋怨著說:『我連一丁點兒戀愛的感覺都沒有!』她幽幽的看著我:『我情願陪在你身邊一分鐘,也好過和他玩一整天!』
唉!我搖著頭苦笑。面對著像祖兒這般早熟的女孩子,同齡的小男生哪裡會明白她的心事?尤其在感情方面,祖兒實在已經歷了許多許多了。
『我和他待得愈久,便愈記掛著你的溫柔體貼、你的成熟穩重……』祖兒的臉忽然紅了一紅:『和你每次帶給人家的要生要死的感覺……』
『祖兒!』安妮瞪大了眼:『妳和保羅是不是已經……』
『才沒有!』祖兒鼓著腮打了安妮一下:『他就想了!那急色鬼什麼都不會,只懂粗粗魯魯的亂摸。我才不會讓他胡來啊!』
『……而且,我只會和心愛的人做愛。而我對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幽幽的看著我。
『祖兒。』我握著了她的小手。
『既然不可能擁有你,又沒辦法忘記你……』祖兒輕輕撫著我的手背,低著頭說:『離開你遠一點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她慢慢的望向安妮。安妮的臉登時煞白了!祖兒在說自己,也是在說她!
『出國留學是個很好的安排。』祖兒繼續平靜的說:『我們一起放手吧!』
安妮痛苦的看著我。
我凝望著那哀傷的眼眸,狠心的點了點頭。
決定了分手,我們反而鬆了口氣。可能在我們的心中,其實早已預備了會有這一天的出現,只是誰也不願意先放手吧!
我的心情最矛盾,放她們遠走高飛,尋找精彩的生命是我對自己,也是我對她們的承諾,可是我心中其實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捨得的。哪個男人會介意身邊有個年輕貌美的小情婦?何況我還有兩個!而且她們兩個對我都是真心的呢!
我知道只要我一開口,祖兒和安妮都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和我繼續這段偷偷摸摸的不倫關係。
但是那太自私了!
祖兒是對的!
我真的是個壞男人!我不其然的想起了情兒、蘋果、慧琪和海潮,難怪她們都選擇了同樣的路──離開我!
大家都對祖兒出國留學這突然的決定感到很意外。丈母娘起初還大力的反對,認為祖兒還是太小了,不放心她一個人離鄉別井。但是岳丈和婉媚卻覺得留學可以培養一個人的獨立性,而且有安妮陪著,在加拿大那邊又有瑪麗照顧,所以最後他們都說服了丈母娘,同意讓祖兒去留學。
其實已經開了學才開始找學校,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但瑪麗真的神通廣大,才不到一個星期,便替祖兒和安妮找到了一間不錯的高中。而且很快便辦妥一切手續,讓她們可以儘快趕到加拿大上課,以免落後太多影響成績。
分離的日子轉瞬便到了。在她們離開前的周末,我特別安排了一整天的假期,陪著她們開開心心的渡過最後的浪漫。
她們還特別訂下了我們三個第一次見面的那酒店房間,要和我重溫那段難忘的激情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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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少女二人組 cont'
[size=3]『碰!』我們輕輕碰著酒杯,一口乾了手上的香檳。
『今天我們都不准提分開的事!誰犯規了便要受到大懲罰!』祖兒這鬼靈精嘟長了小嘴說。安妮本來已經有點眼紅紅的了,一聽到這個規則,馬上垂下頭偷偷在擦眼淚。
『傻女,不准哭。』我輕輕的摟著她,讓她坐在我的膝上。『我們將來又不是不會再見的,出國留學是件好事!而且又是妳一直以來的心願。』
『但……』安妮揩抹著腮邊的淚水:『人家捨不得你嘛!』
『犯規!』祖兒也一屁股在我另一邊膝蓋上坐了下來,摟著我的頸嬌嘖著說:『光哥,安妮她犯規了,要處罰啊!』
安妮馬上抗議說:『我哪裡有犯規啊?』
『妳哭!』祖兒俏皮的盯著安妮。安妮一愕,馬上心虛的望了望我。我心中好笑,這傻妹太直了,其實如果按照祖兒剛才說的規則,她根本沒有提過分開這件事,應該不算犯規的。
『光哥,你說應該怎樣罰她?』祖兒得勢不饒人,纏著要我處罰安妮:『不如就這樣吧!就罰妳今天不准碰光哥好了。』祖兒向我眨眨眼,吐了吐舌頭笑著說。
安妮聽了登時臉色大變,馬上撲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我沒好氣的瞪了祖兒一眼,連忙跑過去安慰安妮:『安妮乖,不要哭了,祖兒是亂說的,妳沒有犯規。』
安妮揉著紅紅的眼睛爬起來,很委屈的哭著說:『光哥,我捨不得你。』
『傻女!』我摟著她的肩膀在床上坐下:『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妳們兩個先乖乖的讀好書,也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想一想我們的關係。而且,說不定妳們在那邊會遇上真正的白馬王子哩?』
『我是絕對不會愛第二個的!』安妮鼓著香腮說。
祖兒聳著肩苦笑著說:『光哥,我相信她!安妮一向是個死心眼,說一就不會有二。我比她乖,我會聽你的說話,嘗試找找男朋友。』她摟著我的脖子撒著嬌說:『……不過能不能找到個比你更好的,我就不能擔保了!』
『嗯!乖!至少妳還肯嘗試。』我賞了祖兒一吻。
『我也會乖的!』安妮見到我吻祖兒,也不依的索著吻:『不過我也不擔保的。』
『我不用妳們承諾什麼。』我擁著兩個可人兒,一人香了一口:『要是過了幾年,妳們兩個小鬼頭都長大了之後,還記得我這個老伯伯的話,我除了開心得倒履相迎之外,還有什麼好說的?但至少妳們也要真的嘗試放開我這個包袱,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知道了!楊老師!』祖兒板起臉抿著嘴一本正經的答道,安妮也給逗得吃吃笑。一時間倒把離情別緒拋開了。只見兩個小妮子妳眼望我眼的,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安妮的臉更忽然紅了起來,猛在拉祖兒的手。祖兒卻忸忸怩怩的搖著頭。
我忍不住皺眉問道:『喂,妳們兩個又打什麼鬼主意了?』
安妮的臉更紅了,連望也不敢望我,大力的搖著祖兒的小手。祖兒卻猛在躲開,最後才扁著小嘴嗔著說:『要我說也可以,但一會兒要由妳先!』
安妮瞟了我一眼,竟然連粉頸也染紅了。只見她很勉強的點點頭,不情不願的說:『好吧……那妳快說啊!』我當然感到十分好奇,於是便交叉起雙手看她們搞什麼?
祖兒見安妮答應了,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慢慢的把小嘴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光哥,安妮說今天要把最後的處女也獻給你。』
最後的處女?『妳們……』我瞪大了雙眼望著她們。
『才不是我!是祖兒她提議的!』安妮早已羞得把臉藏到小手後面。祖兒也滿臉通紅,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妳們……』我知道她們兩個都在介意沒能把第一次留給我。但肛交對我來說,只是年輕時為滿足一時好奇的嘗鮮玩意。那時和女友試了幾次之後,這許多年都沒試過了。
『那是很痛的!』我警告她們說:『妳們的心意光哥很明白。什麼是不是處女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妳們那份情意。』
『不!我們想得很清楚了。我們要在離開之前,在你心裡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兩個小妮子一起搖著頭:『我們不會忘記你,也希望你會記得我們。』
我給她們的真情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的擁著這兩個毫無保留地向我奉獻出所有的美麗女孩。
我們擁抱了一會,祖兒已在我的懷裡不耐煩的催促說:『安妮,快來吧!我們剛才吃了那麼多東西,萬一再要上廁所的話,那今早不是白洗了嗎?』
『什麼?』我放開了她們:『妳們今早已經洗乾淨了?』
安妮的臉登時紅的像個蘋果似的,祖兒也在臉紅紅的啐道:『當然了!那裡始終會髒的嘛!』看見她賭氣的樣子,我不禁回憶起第一次嘗試走後門這玩意的經驗。
那女孩是我大學裡的學妹,那一次她因為感冒沒上課,一個人留在宿舍裡休息。我當時跟她正打得火熱的,便蹺了課去探望她,結果這麼一探便探到床上去了。我還記得她那時還在發燒,全身熱烘烘的,小妹妹更燙的像個小火爐似的。我伏在她身後不斷的抽插,可能由於太濕了,忽然一下長距離的進攻,小弟弟卻衝進了一處完全陌生的地方。學妹登時殺豬似的叫了起來,幾乎痛昏了。我當時已經被那陣緊箍的新鮮感完全迷惑住了,根本聽不到學妹的反對,仍然自顧自的用力抽插。雖然我很快便抵不住那陣緊窄而爆炸了,但學妹的屁眼卻已經被插破了,還流起血來,我的小弟弟和她的床舖也沾滿了那些黃黃黑黑的穢物,說實的倒真的很噁心。事後她惱了我差不多一個月才肯原諒我,還告訴我那一次其實她也感到很爽。之後我們還再嘗試過幾次肛交,但我們學乖了,知道先要洗乾淨才做。
安妮見我不說話,可能以為我在擔心她們洗不乾淨,於是急忙解釋說:『我們洗得很仔細的,先……』她的臉愈來愈紅了:『先上了廁所,然後用溫水灌洗了三次,最後一次還加了肥皂……』
我溫柔吻了她一下:『怎麼會髒呢?妳們身體上每一寸地方都是那麼純潔,那麼美麗的。』
『我倒不怕髒,』祖兒插嘴說:『我只是怕真的會很痛……妳看,他的東西那麼大?』她已經留意到我那從綺麗的回憶中睡醒了的巨龍:『比我們今天早上用的水喉大了這麼多……』她把手指圈起來比劃著說。
這麼一說,連安妮也有些遲疑起來。她很矛盾的望著我,最後才咬緊下唇斬釘截鐵堅決地說:『我不怕!我已經決定了。』
祖兒看到安妮那麼堅決,也咬咬牙附和著說:『那麼我也不怕了?』
我看著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真的不知該說什麼。而且我那埋藏了許多年的獵奇心態,也給這兩個美麗的少女喚醒了,也真的想再試試走山路的滋味。
『好吧!既然妳們這樣堅持!我也不想掃妳們的興。』我笑著說:『不過我信不過妳們,我要親自替妳們再洗一次。』
這句話當然又紅了兩張臉。
『光哥,我不成了!你快來吧!』安妮伏在浴缸邊上氣喘吁吁的說。祖兒早已被我插得翻轉舉手投降了,正躺在浴缸的另一邊,浸在溫水裡閉目養神。
我在浴室裡不但把兩個美少女全身上下裡裡外外仔細的洗了一遍,還在花灑的暖水沖擦下,把她們就地正法了。祖兒原本已不耐幹的了,在安妮的推波助瀾之下,才不到十分鐘便已經洩了幾次,求著饒的退下了戰線。我得勢不饒人,馬上把戰場擴大到安妮豐碩的胴體上,把她按在浴缸邊,一下子便貫穿了她那天生緊窄深邃的美麗花徑。
經過不下十次的調教後,安妮早已經學會了怎樣適應我的侵入了,還開始懂得怎樣挺動著結實的小屁股,讓我的攻城棒可以搗到肉洞最深入的地方。碩大的乳房上下的拋動著,配合著那勾魂攝魄的嬌美喘叫,幾乎叫我馬失前蹄。
我慢慢的用沾滿了淫液的手指,逐步的開拓著那小巧美麗的菊花蕾。先是用小指,在稠濃愛液的滋潤下,很容易的便侵入了那個緊閉的小小洞穴。安妮正在興頭上,注意力都被瀕臨崩潰的快感全部淹蓋了,一點也沒察覺到原來另外一個小洞也已經失守了。直到我換上了較粗大的食指時,她才雪雪的呼起痛來。我卻猛的用力的挺腰插了兩下,把她插得魂飛魄散的,更乘時再加進了一根手指,隔著直腸和花徑中間薄薄的肉壁,感受著那勇猛的高速進出的堅硬肉棒。
安妮顯然從未試過這種另類的滋味,全身猛烈的痙攣起來,不斷的在嚥氣,前後的小洞同時鎖得緊緊的,讓我的兩路大軍都不能移動。雖然前面的小弟弟被箍得動彈不了,但深入菊花蕾內的手指頭卻還是可以屈曲活動的,我於是屈起手指猛力的搓揉著急顫的肉壁。想不到這一下的震撼會那麼大,安妮忽然像瘋了似的尖叫起來,雙手亂抓的,竟然一把連浴簾也扯了下來。我沒頭沒腦的被那濕濕的浴簾罩在頭上,一驚之下連精關也失守了。熾熱的陽精『滋』一聲的全射進了安妮那熱烘烘、暖洋洋的美妙小洞裡。
我乏力的伏在安妮的粉背上感受著那發射後超爽的快美,欣賞著安妮滿足的悅耳喘息。
『嘩!你們在拆樓嗎?』一團火熱貼上了我的後背,祖兒這小妮子休息夠了,又來逗我了。
『祖兒,』我拍指她的豐臀:『先下來讓我把安妮抱回床上,她昏在這裡會著涼的。』
祖兒笑著跳了下來,看著失去了知覺但還是滿臉滿足笑容的安妮,驚疑地問道:『姐夫,你已經……』
我攔腰把全身赤裸的安妮抱起,笑著嚇她說:『還沒開始她便痛昏了!』
『我才不信!』祖兒扮了個可愛的鬼臉:『你看她那笑容哪像痛昏了?是快樂得昏厥了才真!』
我輕輕的把安妮放回床上,又替她蓋上了薄被。祖兒見我放下了安妮,反而坐得開開的不敢坐過來。我訝異的看著她,她才忸忸怩怩的扁起小嘴說:『說好了是她先來的……』
我看著那又怕又期待的小臉,失笑地說:『其實不一定要嘗試肛交的,妳不想的話,我絕對不會勉強妳們的。』
誰不知她見我這樣說,反而堅持起來:『不!我們兩個決定了要把後面的處女交給你的……光哥,你來吧!』說著跑下床去在背包裡取出了一支潤滑膏,臉紅紅的遞了給我。
『妳們連這也準備好了?』我搖著頭驚訝的道。
她給我瞧得連耳朵都紅透了,伏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不肯看我。我見她那樣害羞,也不再取笑她了,輕輕的爬在她的玉背上,親吻著她那白嫩的粉頸。才一吸住她的耳珠,她已經軟了。我用大腿慢慢的分開她那修長的美腿,把重新裝備完成,等待著進行下一場盤腸大戰的巨龍,緩緩的貼到那已經流滿了口涎的嬌嫩花唇上。
『哎……』祖兒長長的嚥了口氣,窄小的肉洞逐寸逐寸的被填滿,經過我多次開墾的短淺花徑,仍然不能一口氣把我完全吞噬。我慢慢的深入,小心的感覺著那一圈一圈不斷抽縮的緊湊肉壁,緩緩的開始了那兩性之間最原始的交流。
我的手指也沒有閒下來,把剛才對付安妮的手法,照板煮碗的再在祖兒身上施展一次。只不過這一次我在入侵的手指上揩滿了潤滑膏。祖兒的小菊花比安妮的還要嬌嫩,而且色澤嫣紅的非常美麗。細小的菊輪在兩根手指的開拓下終於微微的張開了,隱約的現出了裡面鮮嫩的暗紅肉壁。
這時祖兒已經差不多了,我猛的一挺,肉棒強衝擠開緊閉的花芯,全部轟進那美妙的小嘴內。祖兒一陣哆嗦,尖叫著再次洩出了大量火燙的蜜漿。
我趁她還在高潮的餘波蕩漾中把仍然兇巴巴的火龍急退了出來,輕輕的抵在那未能馬上閉上的小菊蕾上。兵臨城下的恐懼叫祖兒機伶伶的打了個寒噤,她全身都起滿了疙瘩,顫聲的說:『光哥,我怕……』
『還要來嗎?』我加強壓力,巨棒的尖端已經逼開了拚命頑抗的小菊花。
祖兒痛得仰起了頭,但卻仍然堅持著說:『來吧!』
我溫柔的吻著她的耳朵,慢慢的用力把整個龍頭完全逼了進去。看著嬌弱的小菊花上的裂紋慢慢的張開,拉得緊緊的在戰戰兢兢的抖著。巨大的肉棒像鑽穿油井的樁柱,把窄小的洞口撐得快要裂開似的。
祖兒早已痛出了眼淚。我於是停止了開鑿的動作,轉為緩慢的旋轉,讓她可以慢慢去適應這種被撕開的劇痛。過了好一會,她才止住了眼淚。我連忙溫柔的慰問說:『是不是很痛?如果太痛的話……』
我還未說完,她已經制止了我:『光哥,現在已經好多了!反正已經開始了,你繼續下去吧!』我見她那麼堅決,也不再猶疑了。肉棒逐漸的深入,中途見祖兒實在受不了才停下來幾次,一直花了十多分鐘,才終於完成了那根本不可能的任務,把整根巨鑽完全深入了那處女的腔道。
『完了!祖兒,已經完成了!』我憐惜地舔走她流滿了一臉的淚水,這勇敢的女孩已經痛得半昏迷了。我怕她吃不消,所以不敢再挺動,只是貼著她無瑕的晶瑩美背和軟潤的小屁股,任由堅硬的火棒完全被緊箍的嫩肉包裹著,在一下一下的抖著。靜靜地感受著在這一刻鐘,祖兒這完全屬於我的美麗身體。
也不知是她還是我首先動起來的,我們慢慢的都不滿足這靜止的單純接觸,開始了緩慢但有節奏的蠕動。祖兒仍然痛的緊蹙著眉頭,但在我輕進淺出之間,也開始間歇性的吐出了痛楚以外的喘叫。慢慢的她似乎開始適應了,叫痛的頻率也慢慢減少,只有在我偶然失控猛力的拉扯時才會呼喊一兩聲。反而那超級的緊窄叫我沒法忍耐下去,尤其是那接近小洞開口的強勁收縮更加讓我無法持久,才不到五分鐘,我便在祖兒的處女菊肛中注入了第一發的熾熱陽精。
萎縮的小虫幾乎是馬上的便被緊迫的小菊花驅逐了出境。我憐惜的輕吻著那已經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的稚嫩胴體,被蹂躪得瘀紅了的菊輪變成了個手指般粗的小圓孔,在微張的洞口裡還隱約可以看到裡面嫩紅的肉壁,正在一抖一抖的輕顫著。而混著少許腥紅血絲的白色的陽精,也在慢慢的倒流出來。
我自己其實也很累了,便拉過被褥,擁著可愛的小姨子沉沉睡去。
背後傳來的陣陣顫動弄醒了我。我緩緩的瞪開眼,祖兒仍然躲在我懷裡睡得很安祥,輕柔的鼻息噴在我的腋下有點癢癢的。反而背後的安妮卻一直在微微的扭動,弄得床舖一抖一抖的。
我裝作熟睡中轉身,轉到安妮的方向,這小妮子馬上靜了下來。我沒有馬上張開眼,但感覺到臉上一陣溫暖,胸口還感覺到她的髮絲癢癢的略過,這小鬼頭一定是在查看我是否醒了。我閉上眼繼續裝睡,過了一會才感到終於她移開了,床上也再次傳來那種奇怪的抖動。
我再忍了一會,才偷偷的眯開眼偷窺。原來安妮正拿著那支潤滑膏,艱難的把手繞到後面塗抹在自己的小菊花上。因為她不敢動作太大,手很難搆到正確的位置,兼且又怕痛,搽來搽去也只是抹在菊花輪外面,修長的玉指始終不敢深入。
我趁著她全神貫注的在畏首畏尾的塗抹的當兒,突然一下用力的按著她那揩滿了軟膏的小手指,把它全塞進那毫無準備的小菊花裡。安妮猝然受襲,登時痛得眼淚直冒,全身馬上軟軟的蜷曲起來,連抽出手指的氣力也沒有了。
『好痛……』她痛苦的呻吟著。
我從後把她整個嬌軀完全包裹著,在她的耳邊輕佻的挑逗說:『我不是已經提醒過妳會很痛的嗎?妳看現在連妳自己的手指妳也吃不消了,還想來真的嗎?』說著幫她把手指抽了出來。
她舒了口氣,搖著頭說:『我不要輸給祖兒,她都忍得了的痛,我怎麼會受不了?』她擦去眼淚,柔順的背轉身伏在床上,輕輕的抬高了小屁股,還自己伸手分開兩片豐美的臀肉。
我嘆了口氣,看著那厚厚的幾乎填滿了臀縫的潤滑膏,我知道她其實是很害怕的。但今天我若不肯替她的屁眼開苞,這倔強的小妮子看來是不會罷休的了。
『我的好安妮,那麼我來了……』我貼上她光滑的玉背,吻著她的粉頸輕輕的說:『要是太痛的話,記得叫我停下來啊!』我抹走了多餘的軟膏,先把睡醒了的巨龍沿著臀溝上下的拖動,弄得安妮又驚又爽的連連嬌喘著,大腿還不自覺的愈張愈開了。
我決定先讓她來一次高潮,便把巨棒下移,慢慢的逼開柔嫩的花瓣,頂入那迷人的花徑內。安妮仰起頭來吐著快美的呻吟,對她的小妹妹來說,迎接我這個不速之客的造訪,已是駕輕就熟的事了。但我今次卻不打算深入,只調動了先頭部隊在花洞的最前端輕入淺出的。饞嘴的小妹妹很快便不滿足於這樣的前菜小點了,她一面發出了不滿的哼聲,一面猛挺起小屁股想誘使訪客繼續深入。
我一心在吊她好的胃口,當然不會讓她那麼輕易得逞,每一次她挺起豐臀,我便相應的後退,始終只讓她咬含著蘑菇頭的少許部分。手指則在她緊閉的小菊蕾周圍開始了零星的騷擾,繞著圓圈的慢慢向著圓心進發。安妮的心神全被前面那小洞中慾求不滿的渴望占據了,根本就沒注意到另外一邊戰線也已經陷入重圍。
『噢……』安妮終於開口要求了:『光哥,快……』全身上下驀地浮泛起一層淡淡的桃紅,急劇的後挺在一陣猛烈的哆嗦中猝然停止。小洞口傳來的陣陣痙攣,告訴我她已經攀到高峰了。
我就是等這一下。
一直隱藏實力的攻城棒猛的落下,一下子完全貫穿整條宛然曲折的棧道,狠狠的搗在洞底的軟肉團上。安妮連反應也來不及,後面的小菊花也同時被兩根粗大的手指撐開了。她用盡力的抵在床頭上,張大了嘴的卻吐不出一點聲音來,纖纖十指也全陷進了枕頭內。
這陣猛烈的高潮持續了近三十秒,安妮繃緊了的嬌軀才慢慢的放鬆,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我緩緩的把肉棒從已經脫了力的花徑中撤出,釋放出大量被堵塞著的濃濃蜜漿。
安妮才舒了口氣,又馬上被那從菊蕾中狠狠抽出的手指掀起了另一輪鋪天蓋地的震撼。巨大的蘑菇頭趁著手指退出,小菊花未及閉上的瞬間,飛快的逼開菊花蕊的裂紋,衝進了緊箍的洞口。
『哎呀!』安妮發出淒厲的慘叫,小菊花拚命的縮緊,想逼出巨大的侵略者。但由於有潤滑膏再加上剛才激戰時沾上的蜜漿,連菊肛開口的強力括約肌也不能制止龐然巨柱逐漸的滑入。我經過連場大戰,體力也用得差不多了,亦不打算再打持久戰。而且安妮的小洞雖然不如祖兒的緊窄,但收縮力卻厲害得多。我知道自己一定不可能支持很久的,於是一開始便展開了微退猛進的抽插,才七、八下便把整根肉棒完全轟進去了。
可憐的小安妮已經痛得快要昏厥了,全身無力的軟軟的伏在床上。我連忙湊到她耳邊道歉:『對不起,是不是弄得太痛了?』又輕輕吻去那滿額的香汗。
她吃力的喘著氣,聲顫顫地說:『簡直就像被剖開兩邊似的……而且還像直插上肚子裡去!哎……』直腸猛力的抽搐著,緊緊的擠壓著我的小弟弟。我被那突如其來的強烈收縮殺了一個措手不及,眼前忽地金星直冒的,腰椎一麻,熾熱的陽精馬上失控破關而出,大軍才剛剛攻占了安妮身上最後的禁地,便即時失陷了。
那一晚我陪她們在房間吃過晚餐後才回家。至於兩個小妮子,由於都沒法下床,只有留在酒店過夜了。祖兒還好些,安妮的小菊花卻被撕裂了,流了很多血。但是她們都很興奮,認為現在更加像個完整的女人了。
祖兒和安妮走的時候我沒有去送機。她們不准!她們怕到時會控制不了,洩露了我們之間的秘密關係。老婆後來還埋怨我,怎麼她唯一的妹子要出國了,我也不去送行。但她不知道其實我們早已說了再見,我還答應了兩個小妮子,在她們畢業之前抽時間去探望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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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陷阱
[size=3]安妮和祖兒的離開使我落寞了好一會,我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她們兩個在我心裡的位置。尤其是祖兒,沒了她的歡笑聲,丈母娘的家一下子變得寂靜起來。岳父岳母兩老連話都少說了,要不是有小怡和雯雯肚裡的未來孫兒陪著他們,我真的擔心他們會因此病倒。
婉媚一向都疼這個么妹,如今祖兒出國留學,再加上前些時大姐也離開香港去了大馬安胎,從小便在一起的三姐妹只剩下她孤伶伶一個人,她頓時鬱鬱寡歡起來,也過了好一會才開始習慣。幸好她和雯雯頗談得來,還和鳳儀成了好朋友,最近還不時帶著小怡到鳳儀的家玩呢!
前兩天連鳳儀也飛回加拿大了。她雖然已經決定了要回香港定居,但是她亡夫的家族生意實在太龐大了,可不是那麼容易說走便走的。
我自己也很忙,而且往上海的安排似乎起了變化。老闆娘雖然沒有直接的告訴我,但在公司裡卻傳言說:這職位原來另外還有人選。我有點奇怪,除非他們打算向外邊的公司獵人頭,否則在公司內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但無論如何,看來這件事都不會順風順水的了。
在最近的董事會議之後,老闆娘終於再次召見我了。她向我們透露說,原本已打算在今次董事會上直接宣布由我接替朗奴的任命,但不知什麼原因,大老闆和她打算從公司內部提昇朗奴接班人這計劃竟然會漏了風,董事中竟然有人先發制人,提出要從符合資格的高級職員中,公開遴選出適合人選的建議。
老闆娘補充說,幸虧她大力的替我爭取,最後董事會在人選上只鎖定了從我和另外一位同事選擇其一。至於兩人的取捨,則必須要憑實力去評選了。評選的安排是讓我和那另一位的候選人,每人準備一份有關內地發展的詳細計劃書,同時在下一次內部會議中提出及報告。看看大家會選哪一份建議,便由那一個人奪得這個職位。
『真金不怕紅爐火』,我當然不會害怕這樣的比試。而且經過公開競爭,相信也可以杜絕了人們的閒言閒語,認為我只是借助朗奴的關係上位。
老闆娘始終不肯告訴我誰是我的競爭對手。她說,我遲早也會知道的。
我很快我便明白老闆娘的意思,知道誰是那另外的人選了!因為除了我之外,最近突然瘋狂地搜集內地發展資料的只有一個人……是李察!
亨利一定是利用朗奴的職位來收買李察,難怪他什麼都聽不進耳了。而那把在董事會反對我接替朗奴的聲音,不用說一定也是來自亨利的了!否則老闆娘的態度怎會那麼古怪?我只是有點奇怪,無論資歷和過往的表現,李察都和我相差了兩班,為什麼老闆娘會考慮他的?難道公司內流傳說他們兩人搭上了的傳言是真的?
我不敢肯定老闆娘是否真的對李察青眼有加,但亨利卻似乎執意要為李察爭取到上海分公司總經理這個職位。他特別從各部門裡抽調出一整隊人來幫助他,相反地對我則諸多阻撓。連我終於和政府達成協議,可以用交換地段的安排來解決和環保團體紛爭這大好的消息,他也一手擱下了不予公布。
我知道他是怕這利好消息傳出後會增加我的聲勢。但看到連老闆娘也不開口了,我還可以說些什麼?
這還不只,他更突然的把幾個緊急項目撥了過來要我馬上處理,連我們公司一向嫌金額太少而從不沾手的政府工程投標項目,也臨時臨急的扔了過來。只是在會議上簡單的敷衍了幾句,說什麼因為我從前有這方面的工作經驗,便指明一定要由我來全權負責。而偏偏這幾個項目的死限,又『剛巧』全部都在這一兩個星期之內。
這些突如其來的額外工作,幾乎抽空了我部門的所有人手,我完全抽調不到額外的資源來幫助我做這份計劃書。
雖然情況這麼惡劣,但我對自己的計劃卻依然信心十足。李察有多少料子我還不清楚嗎?而且因為朗奴的緣故,我從來沒有忽略過內地項目的發展。而且這次我構思中的計劃,其實早在上次往上海時已經向朗奴提出過的了,當時連他這個『中國通』聽了之後,也拍案叫絕、擊節讚賞的。只不過後來因為他突然發病,才沒有把計劃實行。
結果在今次這件事上,還是娉婷幫了我最大的忙。足足有兩個星期,她都任勞任怨的陪著我一直工作到深夜。沒有她的話,相信我未必可以趕得及在限期前完成整份企劃。而且今次她的態度還非常的認真,稍有不清楚的地方都仔細的向我問個明白,看來她真的有往上海發展的打算。
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終於趕及了在會議前一天把企劃完成了。為了酬謝娉婷,當晚我特別邀請她到一間高級餐廳吃飯。那頓飯吃得很愜意,我們一直有說有笑的,直到我們提起了李察的計劃書……
『楊先生,你的計劃書不是已經寫好了嗎?而且連你自己也十分滿意的啊!為什麼你還像滿懷心事、憂心忡忡似的?』
我苦笑了一下:『我像很擔心嗎?』
娉婷白了我一眼:『這兩個星期你日夜的操勞,把擔憂都寫到臉上了,你當人家是瞎的嗎?』
『……』我沒有否認,只是嘆了口氣。
『……是因為小王先生和你之間的誤會嗎?』她瞟了我一眼,帶點試探的問。
『連妳都知道了!』我搖了搖頭:『其實他看我不順眼的事,公司裡應該沒有人不知道的了!』今次亨利動用了大量人手來幫助李察,相反我就得不到任何支援,再加上他一向對我的敵視態度,誰都看得出他不喜歡我了。
娉婷忽然皺了皺眉:『聽說是因為他的女朋友被你搶了……』
我一愕:『誰說的?』我和海潮的關係應該不會有太多人知道的。
『……』她低著頭,扭著手指沒有回答。
『啊!是李察吧!』我想起娉婷對我一貫的冷寞,忽然福至心靈,李察一定曾經向她說過什麼。
『是真的嗎?』她沒有回答,只是望著我,恍惚祈求著一個肯定的答案:『還有,你和你的前秘書的事……』
『蘋果?』我更加肯定了。
『那也是真的嗎?』娉婷追問著。
『可以這麼說,他們兩個和女友分開的事,我都脫不了關係,但是我絕對沒有搶走她們。她們的離開,完全是她們自己的決定!』我嘆了口氣,婉轉的說:『感情的事,從來就不可以勉強!』
『你倒把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啊!』她有點激動,顯然不滿意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娉婷,我不想狡辯。』我望著她柔聲的說:『但我可以肯定的說,蘋果離開李察和海潮離開亨利,都是由於他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就算沒有我的存在,結果也是一樣的。』
娉婷遲疑了一下:『你是說他們的分手是性格使然,只是遲早的事,不是你從中作梗……』
我點點頭:『簡單來說,就是這樣了!』
『那他們兩人的女友是不是都愛上了你?』她挨到椅背上,交叉著手,忽然單刀直入的質問。
『這……』我剎時間呆住了。
『怎麼了?』她馬上鐵青了臉,我的遲疑已經給了她最真確的答案。
『娉婷,這和他們分手的事無關。』我嘆了口氣。雖然我可以否認,但我不想說謊。
『無關?』她搖著頭冷笑:『他們的女朋友都因為愛上了你而和他們分手,而你竟然說這和他們失戀的事無關!』
『娉婷,感情的事根本就沒有對錯。而且內裡還有很多其他因素,我又不可以全部告訴妳。因此妳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只能夠說一句:我問心無愧。』
『那亨利和李察兩個都是咎由自取了。』她帶點嘲諷的說。
我心中有氣,也不想再分辯了:『他們兩人平時的行為妳是有眼看的。如果妳認識他們深一點的話,妳便會知道誰是誰非了。』
她將信將疑的瞪了我一眼,似乎還想和我瞎扯下去。但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走了上來,在我肩上拍了一下。
『老何?』我抬頭看到他,也有點愕然。
他打個哈哈:『喂,小光,這麼巧的!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原來他太太和幾位朋友在餐廳另一邊吃飯。我連忙向她們揮了揮手。
『我老婆原本想走過來和你打招呼的,但見你不是和媚媚一起……』老何瞟了娉婷一眼:『她怕陌生,所以沒有過來。』
我連忙介紹:『哎呀!對不起,我忘了介紹。這位是李小姐,是我的同事。』我拉著老何坐下:『娉婷,這位是何先生,是建築界的老行尊,也是我從前的波士。』娉婷馬上禮貌的和老何打了招呼。
『小光,方便說幾句嗎?』老何看了娉婷一眼,低聲的對我說。
『沒問題的,娉婷是我的秘書。』
『那最好了!小光,聽說你最近幹得不很開心。』他竟然開門見山的劈頭就是一句,我不其然的一愕。娉婷也呆了一呆,但馬上也禮貌地裝作沒有留意。
『如果真的留不下去的話,記得我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打開。』老何親熱地按著我的膊頭:『小光,我一直為了當年沒能留住你在後悔。』我心頭一熱,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那麼的器重我。
『老何,謝謝你!』我由衷的感謝他:『你知我絕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啊!但是我真的很謝謝你。』
『我明白的,又不是要你馬上跳槽。你仔細考慮一下才答覆我也可以。反正過兩天我便會陪老婆到英國渡假,兩星期後才回來。』
『那祝你一路順風了,玩得開心點。』我揮著手目送他回到自己的餐桌。
『看來我替你白擔心了,原來你早準備了後路。』娉婷說道,語氣中隱約的帶點嘲諷的味道。
我搖搖頭看著她說:『如果要準備後路,我會把自己工作不順利的消息在同行之間散播開去嗎?只有傻瓜才會幹這種貶低自己身價的蠢事。娉婷,這謠言是有人故意傳出去的。妳只要小心地想一想,很容易的便知道是誰在想迫我離開,誰是整件事背後的幕後黑手了。』
她皺了皺眉頭,但又找不到反駁我的說話。
『算了,不說了。反正暫時我也沒打算跳槽。』我笑著打破了這個無言的僵局:『娉婷,妳還沒正式答覆我,會不會隨我往上海啊?』
『……』她避開了我的目光沈默了一會,然後才低聲的說:『我還要考慮多一會,等事情決定後才說吧!』
終於到了!
我充滿信心,我充滿信心的步進了坐滿公司董事和高層要員的大會議室,娉婷捧著一大疊計劃書的副本跟在我後面。她始終少見到這樣的大場面,嚇得面無血色的在不停的哆嗦。
『放鬆點!沒事的!妳要對我有信心啊!』我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輕拍著。
她緊咬著慘白的下唇,不知所措的說:『不行,我太緊張了!楊先生,我想到洗手間洗洗臉冷靜一下。』
『也好!』我不禁失笑起來:『快點回來啊!待會兒我解釋計劃書時,妳要幫我操作電腦和放映投映片啊!』
『知道了!』她馬上像如獲大赦的跑了出去。我看著她蹌踉的背影,回想起當年第一次要在客戶前做企劃簡報時,還不是也像她一般緊張的嗎?
這時候,副總裁,即是老闆娘也到了。亨利和李察一左一右,談笑風生的伴在她的身邊。我看到李察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好了,會議開始了!』老闆娘輕咳了兩聲,同事們登時全靜了下來。
老闆娘板起了副總裁應有的嚴肅臉孔宣布說:『我們今天的議程,首先是由李察和楊光發表他們準備好的內地發展企劃。這計劃不但關係到公司以後在大陸發展的方向,也是我們挑選上海分公司負責人的考慮之一,因此大家不妨多點提出意見。』
『楊光,你的經驗比較豐富,不如就讓一讓李察,由他先開始吧!』亨利看了看我,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聳聳肩笑著說:『沒問題!』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少斤兩,而且娉婷也還未回來。
李察瀟灑的站了起來,他的助手一面向與會者派發他的企劃,一面調暗會議室的燈光,好在銀幕上放映有關的資料。
什麼!當我看到銀幕上的標題時,登時呆了!那……和我的計劃是一模一樣的!我連忙翻看那本剛派到手上的企劃,不可能的!那根本就是我的企劃!我再從娉婷留下來那一大疊計劃書中抽出一本來,翻開一看……
那是什麼?那些狗屁不通的論點、一塌糊塗的資料、亂七八糟的編排……一定是弄錯了!一定是把我們兩個的計劃書掉包了!我猛然抬頭,剛好迎上了亨利狂妄陰險的嘲諷目光!
娉婷呢?她在哪裡?她不可能會弄錯的!除非……
李察拿著我的心血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侃侃而談,還非常熟練透澈的解釋著裡面幾個獨特而很難理解的構思……他的解釋十分清楚而且有條理,就像我向娉婷解釋時說的一模一樣……
娉婷!是她……她出賣了我!我心中一陣搐痛。
李察在眾人熱烈掌聲中坐下。老闆娘十分滿意的讚嘆說:『李察,你真的常常讓我有意外的驚喜。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的企劃!』
『副總裁,妳過獎了!』李察洋洋自得的站起來欠了欠身,一面遙遙的看著我說:『在光哥面前,我只是班門弄斧而已,他的企劃一定更加精彩!』
『對啊!楊光,輪到你了!』亨利大力的鼓著掌說。
『嗯,』老闆娘也在溫柔的催促:『李察的計劃已經那麼棒了,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功夫。』
我深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關忍著怒火:『副總裁、各位董事,對不起!叫你們失望了。我的計劃趕不及在會議前完成,因此今次不能報告了。』
會議室內登時變得鴉雀無聲的,只餘下投映機那低沉的排風聲。
『什麼?』老闆娘十分驚愕,帶著怒意的叱道:『楊光,你這是什麼意思了?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不妨直說!』
『媽媽,或許人家根本沒有意思往上海呢?』亨利不忘在旁邊落井下石。
『他是認輸了才真啊……』其他人也開始在竊竊私語,私下討論起來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不起!』我根本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李察掉換了我的計劃書。沒有人可以為我作證,因為只有很少數同事參與過我這份計劃書的工作,除了娉婷!但娉婷卻是他們的人!就算不是,至少也已經被他們收買了!而且就算現在娉婷肯站出來指控他們掉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一仗我輸了!還輸得一敗塗地!
『楊光!』在同事們簇擁著新的候任上海分公司接任人──李察離開後,老闆娘氣急敗壞的走到我面前氣惱地質問說:『你到底搞什麼鬼?你要是對這職位沒興趣的話,可以事先告訴我。枉我還在董事們面前替你說盡了好話,現在我的臉真不知該放到哪裡去了。』
『算了!』我一手推倒面前那疊被人掉了包的垃圾計劃書,賭氣的嚷著說:『王太太,今天我楊光認栽了!就算我怎樣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了?剛才李察的企劃的確十分精彩啊!』
我盡力按下湧起的怒火:『李察的企劃?那是我的企劃才對!』
『你想說什麼?』她交叉著手臂,驚疑的望著我。
『妳去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吧!』
『亨利……做了手腳?不會吧!』她臉色大變:『那企劃真是你的?』
『我發誓!』我堅定的凝視著她。
『那小子……』她不能置信的跳回椅子上:『但是……他們是怎樣掉包的?』
『我相信我的女秘書是他們的人!我信錯人了!』
『你還有其他證據嗎?』
我搖搖頭,忿然的說:『如果有證據的話,剛才我還會那樣啞忍嗎?亨利把我的手下都調開了,這份企劃的內容只有我和娉婷知道,誰知她竟然會出賣我!』
『小光,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她遲疑了一會,才帶點惱怒的說:『亨利那小子,他答應過我讓你們公平競爭的!』
當我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部門時,我把上海公司負責人的職位輸了給李察的消息,早已快一步到達了。同事們見我沒精打采的,都噤若寒蟬的不敢逗我說話。
『娉婷呢?』我大聲的喝問。
『她……她剛才說有點不舒服,已經請病假走了。』部門另一個負責行政的女孩子怯懦地小聲說道:『楊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緊要的事要幹?』
當然了?她還敢留下來嗎?
『沒事了!』我一言不發的跑回自己的辦公室,無力的癱坐在椅上。
我真蠢!我早應該察覺到娉婷是認識亨利和李察的了!她一向都不喜歡我,為什麼我還要那麼信任她?這全是我自己失策!我是活該的!
『鈴……鈴……』電話響了。
『喂!』我抓起話筒。
『喂!楊光,是我,王太太。』原來是老闆娘,但她平板的語聲馬上把我剛湧上來的希望都壓回了下去。
『對不起!』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
『對不起!太遲了!』她支支吾吾的:『雖然我是絕對相信你的,但亨利也說得對,現在才更改委任的決定,可沒辦法向董事們交代。你又沒有確實的證據……』我沒有聽下去,重重的擲下了電話筒。
其實我早已心中有數,我手頭上真的沒有真憑實據證明李察把我的心血換掉了。單憑我片面之辭,便想董事會推翻之前的公開決定,根本是不可能的?況且我才不相信老闆娘會為了我和兒子反目。
這時我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竟然是李察!
『你……』我憤怒的站起身來。
李察退了一步,倚在門邊用那帥得令人討厭的笑容對著我說:『光哥,我是來向你道歉的。』外面的同事不知發生什麼事,都抬起頭來注視著。
李察繼續說:『對不起啊!光哥!如果早知道你也有意思往上海去開荒的話,我便不和你爭了!』他故意張大了喉嚨,提高了聲音像在宣布似的說:『副總裁和總經理剛剛正式任命我接替朗奴,做上海分公司的總經理了。我今次是特地來多謝你啊!』
我咬著牙,忍著衝上去打他一拳的衝動!
『光哥,你做的計劃真是精彩極了!』這次他降低了聲線,這句話只有我聽到:『我保證,一定會替你把它發揚光大的。』
『你……』我緊握著拳頭,幾乎要吐血了。
『我記得你說過一直當我是好朋友,因此這個好消息,我第一個便來通知你。』他慢慢的走上前來,雙手按在我的桌上,冷冷的貼到我面前瞪著我說:『連我最親的妹妹也還未知道。』
我一愕:『你妹妹?』
『噢!對了,你還未知道?』他冷笑著:『這可是我的錯啊!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你的好秘書李娉婷,便是我的親妹妹!』
『……』
我啞口無言的看著他趾高氣揚地走出了我的辦公室,在我部門的同事面前耀武揚威的宣布他的新任命。
娉婷原來是李察的妹妹!難怪……
這……解釋了一切!
放工後我獨自跑到老喬治的酒吧去喝悶酒,心中盤算著以後的去向。這公司是待不下去的了,現在亨利隻手遮天的,連老闆娘也沒法管束他。看李察今天趾高氣揚、有恃無恐的神態,他已經和老闆娘搭上了的傳言多半是真的了!老闆娘不是說過李察常常令她意外的嗎?而且他可是老闆娘喜歡的類型啊!而亨利這小子為了脫離老闆娘的控制,我絕對相信他不會介意做小龜蛋,為他媽媽穿針引線勾漢子的。
我愈想愈不服氣!失去了難得的晉升機會當然可惜,但怎麼說也算是成全了李察,就當是對蘋果的事的補償吧!只不過想到一世英名,卻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時,我就嚥不下這口氣了!現在回想起來,亨利他們的陰謀在我聘請女秘書時已經開始了,說不定當時那最後的三個候選人全部都是他派來的臥底呢!怪不得安妮會那麼容易被查到了,一定是娉婷偷聽過安妮打電話給我……那麼跟蹤我的私家偵探,也是從她口中知道我的行縱的了!
可惡!我恨得牙癢癢的,仰首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喂!帥哥!』我剛想抬起頭看清楚,一個溫香軟玉的胴體早已帶著一陣撲鼻的香風,一屁股的貼在我身邊坐下了。
『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我搖搖頭清清頭腦。透過惺忪的醉眼,赫然看到這個挽著我的手臂,想央我請喝酒的,原來是個穿得很辣的陌生美女。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煩惱啊!』美女傾前上身,湊到我面前嬌聲的說。低胸裙子的領口頓時鬆鬆的垂下,把內裡無限的風光一覽無遺的在我眼前展示出來。在又長又黑的秀髮掩映下,那道深深的乳溝在兩團高聳雪白的肉團中間,正在滲透出陣陣高價香水特有的香味。她的身段真的好的不得了,而且……還沒有穿乳罩!我不但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輪淡粉紅色的乳暈,連那顆硬挺的蓓蕾都看到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吧!一醉能消萬古愁啊!』她不但對自己嚴重『走光』的香艷場面視若無睹,還變本加厲的緊貼上來,又遞給我另一杯滿滿的酒。
我迷迷糊糊的又把酒一飲而盡:『咦?小姐,我們認識的嗎?』我猛搖著頭,酒意直沖腦門,已經醉了七、八分,不能再喝了。
美女嫵媚的貼在我耳畔嬌嗔著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玉手輕輕按上了我的大腿:『反正今天我們的相遇只是緣份,明天一早,我們便又是陌路人了。你說是嗎?』說著還香香的往我耳朵裡吹了口氣。
我馬上像所有正常男人一樣起了最平常不過的生理反應。而這種自然反應,當然也瞞不了這位豪放的美人兒。她主動按在我的褲襠處,隔著褲子在估計著我的小弟弟的份量,一面還吃吃的嬌笑著說:『嗯……還不錯!我今天選對人了。』
『小姐!』我雖然被她逗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但還剩下半分理智。而且這麼明目張膽的,也似乎太過分了吧!便輕輕的把她推開,喘著氣說:『小姐,我們才剛認識,連對方的名字都未知道。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嫣紅的香舌在半開半合的飽滿櫻唇上輕輕的舔弄著:『你以為我要嫁給你嗎?人家不過看見你憂鬱地喝酒的樣子蠻好看的,心裡有點特別的感覺,所以才送上門來逗你幾句罷了。』她伸出白嫩的玉手,一下一下的把弄著我的領帶,由上而下的輕輕的拖曳,還特別的在我隆起的褲襠處慢慢的磨蹭著:『要是你覺得我討厭的話,只要你說一句『不』,我便馬上在你面前消失好了。』
她當然一點都不討厭!雖然她很豪放,但卻完全沒有給人隨便或者下賤的感覺。她令我想起了迪琵,只是在醉眼之下,她似乎比迪琵還要誘惑動人一些。
『怎麼了?』她對自己的美麗真的很有信心,又再在我耳裡吹了口氣。我全身一震,不由自主的便摟住了那裸露在露臍短裙上的細嫩纖腰。
像烈火般熾熱的柔嫩肌膚馬上牢牢的把我的手吸住。算了吧!管它什麼亨利、管它什麼李察的……明天才算吧!我豪邁的一口飲盡了由這無名美女親手端到我嘴邊的酒,垂首在那火灼的櫻唇上親吻了一下,再咬著她白嫩的耳垂放肆地說:『我從來不會對美女說『不』的!』同時運一運氣,在她玉手掌握中的小弟弟猛烈的擢動了一下。
她掙脫我的擁抱驚訝的望著我,失笑地說:『噢!真人不露相啊!有趣、有趣。』
我哈哈大笑的把她摟回懷中,忘形地、放浪形骸地和她調笑著狂灌著烈酒。我已經很多年沒這樣瘋過了,今晚就讓它放縱一次吧!
我們直喝得酩酊大醉了才結帳離開。但當我們兩個互相扶持著,腳步浮浮的走出酒吧時,老喬治忽然跑出來把我拉著。
『喂,小光,有電話找你!』他在門口拉著我。
『電話?』我用力的拍著頭,什麼電話?這麼不識相……
美女死纏著我不讓我走開:『唔!不要管他嘛!你走開我便不理你的啊!』
老喬治卻二話不說,硬把我拖著回去。我掙不脫他,只有高聲的向那倚在門邊的半醉嬌娃大聲的嘆道:『我的美人兒,記著等我回來啊!很快的!我保證……』
老喬治把我一直拖著往酒吧裡面跑:『不是說有電話嗎?電話在那邊櫃檯啊……』我還分得出東南西北。
他把我帶到走廊的後門處,忽然猛力的把我推在門上。『喂!』我痛叫著『砰』的一下撞開了半掩的後門,摔在後巷又濕又滑的地上。
『你幹什麼的?』我怒吼著,跌得七葷八素的。但我還沒說完,他已經不知從哪兒找了桶水,迎頭的向我淋了下來。
我給淋得渾身濕透的,怒氣沖沖的爬起來抓著他的衣領狂吼著說:『你瘋了嗎?』
他從那比我高了整整兩個頭的高度俯視著我,冷冷的一手把我撥開:『瘋的是你才對!小光,你今晚幹什麼了?』
我勉力的站穩,惱怒的瞅著他咒罵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堅持要自尋死路的話,我也不會阻止你。』他咆哮著說:『要不是看在朗奴和科娜的臉上,你看我會不會這樣費心管你?』
『你想說什麼了?』被冷水淋了一淋,我倒有些清醒了。
『和你一起那女人只是個高級妓女,而且是你的仇家派來的!』
『什麼?』我登時嚇得酒醒了一半:『你怎麼會知道的?』
『是個女孩子託我告訴你的。我不認識她,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是個好人。』他扶著我走出後巷,一邊語重心長地說:『小光,人生總會有不如意的事。但就算在最絕望的時候,也不可以輕易的放棄自己啊!這樣會讓關心你的人失望的。』
『對不起,是我一時失控了。』我心中一陣溫暖。
『你今天可能打輸了,但只要仍然保住了命,便仍然有反敗為勝的一天。但現在你要做的,是快些回家好好的睡一覺,這樣明天才可以有精神再上戰場,再來打一場硬仗。』他把我扶到大街上,揚手截停了一部計程車,打開車門把我塞了進去:『……還有,剛才我看到那女人在你的酒裡不知放了些什麼,你要小心。』
『不要走!』有人在後面大喊著。我們轉頭一看,竟然是剛才那惹火美女。她正和兩個彪形大漢尖叫著從酒吧那邊追上來。
『快開車!』老喬治向計程車司機喝道,回頭便向著那幾個追上來的人衝了過去。
我從計程車的後窗中隱約看到老喬治和他們打了起來。說到打架我可不用替老喬治擔心,他從前是軍隊中的西洋拳冠軍,等閒也可以一個打幾個。
我的頭好痛,腦裡一片混亂的。那女人是誰派來的?我的仇家?亨利和李察不是已經成功地擊倒了我嗎?難道他們還有下著?還要再設陷阱害我?
還有,是誰向老喬治告密,叫他幫我的?老闆娘?不會的……難道會是……娉婷?我愈想愈亂。娉婷才剛出賣了我,她怎麼會幫我呢?
我的頭愈來愈痛,身體卻愈來愈熱的。胸口中恍惚有著一大團火要爆炸出來似的!糟了!老喬治說過那女人在我的酒裡下了葯,他應該沒看錯了。
『司機,開快點!』我要儘快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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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陷阱(二)
[size=3]我急得滿頭大汗的等待那慢的要命的電梯,酒已經完全醒了,只是渾身上下都發滾似的,這種慾火中燒的感覺比那一次吃了大姐的補葯還要厲害。我拚命的壓抑著自己,不去看那個剛拖完小狗散步,也在旁邊等電梯的菲律賓女傭。雖然她真的算是其貌不揚的,但在背心短褲下的身段看來頗不錯啊!我胸中恍惚有股按捺不住的衝動似的,想把她拉進後樓梯……
那女傭卻呆呆的,似乎察覺不到我急喘的呼吸,還不自覺的貼近來。我咬緊牙關讓開了一步,讓她可以站近電梯門口。
『叮!』電梯到了!
怎知電梯門才剛打開,一大『團』東西突然從裡面衝了出來,還剛好撞在那菲傭的身上。她『哇』的大叫起來,和衝出來那人雙雙滾在地上。一時間男人的叱喝聲、女傭的驚叫聲和那被壓在下面的小狗的吠叫聲夾雜在一起,混亂得不得了!
混亂中忽然聽到『哎呀!』的慘叫,原來那男人被那壓在最下面的小狗咬了一口。這時我也認出原來那壓在菲傭身上的胖子,竟然是隔壁高美女的姘頭──死肥豬!他似乎也喝醉了,整張臉紅的像豬肝似的,連肥大的脖子也滿是一片潮紅,正倒在地上痛得不住的蜷曲,一雙肥手按著胯間在殺豬似的哭叫著,指縫間還好像有些鮮血滲出來呢!
哎呀!那小狗倒挺會挑地方咬的……
這時,門外管理處的管理員也聞聲跑進來了。
對了!我哪有空管人家的閒事!我連忙跑進電梯裡。
一出電梯,正想按門鈴叫老婆開門,忽然看到大門的防盜眼裡一片漆黑的。家裡……沒人?噢!對了,這時候老婆應該還在丈母娘家吃晚飯,尚未回來啊!
可惡!現在怎辦?我懊惱的用力敲打著牆壁。
忽然間,眼角好像瞥見後樓梯防煙門的玻璃窗上有些什麼閃過……有人躲在那裡?『是誰?』我下意識的衝了過去,猛力的推開那道又厚又重的大木門。
『哇』的一聲,那個躲在門後的人登時被我撞得彈開了數呎倒在地上。『哎唷!』是個女人!
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高美女!『高小姐?對不起!我以為是賊……』
不看尤自可,一看之下我登時呆了!
這美女正半支著身子的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披著件鬆鬆的男裝襯衣,鈕扣還幾乎全都扒開了,下身竟然是光脫脫的,連內褲也沒穿!兩條晶光閃閃的肥嫩大腿扒得開開的,中間那叢烏黑的森林和粉紅的山丘上糊滿了稠密的花蜜,在暗淡的樓梯燈下閃閃發亮的泛著淫穢的亮光。
『楊先生……』她慌忙合起修長的美腿,被我目灼灼的,充滿侵略性的眼光瞧得滿臉通紅的,也在急速地喘著氣。但她沒有罵我,反而焦急的追問說:『他……已經走了嗎?』
『誰?』我奇道。眼光沿著緊個的腿丫往上掃射,穿過那敞開的衣襟,視姦著那雙豐滿得驚人的碩大胸脯。
『肥……豬。』原來她也知道自己姘頭的渾號。她咬著下唇羞赧的說:『他忽然說要玩皮鞭,我吃不消,所以跑了出來躲在這裡。』她吃力的支撐著想站起來,卻腳步不穩、一個蹌踉的反而倒進了我的懷裡。嘩!我感覺好像摟著團火似的,她的身體可熱得緊啊!而且那穿不穿也沒分別的襯衣,根本便阻隔不了我們兩人肌膚親密的接觸。
她驚叫著急忙抬頭,我們的高度本來就差不多,她這一抬頭,香唇便碰上了我的嘴。這無意中的一碰,剎時間一觸即發的像點燃了火藥庫的藥引一樣,登時把我那一發不可收拾的慾火引爆了。我像瘋了的把她擁得緊緊的,還狂野的掀開了她的襯衫,熱烈的愛撫著那燙熱的女體。
她根本就不打算反抗,還非常熱情的回應著我。香舌迅即和我入侵的舌頭交纏在一起,雙手也緊緊的摟著我的腰背,賁起的恥丘也配合著壓向我的胯間,在我高高挺起的褲襠上猛力的擠壓起來。
『到妳家去!』我鬆開狂飆的熱吻,嘶聲的喘著說:『肥豬今晚不會回來的了!』高美女也早已失去了理智,拉著我飛也似的穿過隨時有人經過的電梯大堂,衝進了她的家。才剛關上大門,連燈也沒開,便已經急不及待的蹲了下來在解我的腰帶了。
我們連推帶拉的滾在沙發上,連前戲也省了,我甚至連長褲也未趕得及完全褪下,她已經像瘋了的騎坐上來。抓著我那腫脹得快要爆裂的大肉棒,手忙腳亂的塞進了她那像火山一樣熾熱的窄小隧道。
豐碩的美麗女體猛然壓下,『啊!』我們不約而同的喊出了最滿足的歡呼。堅硬如鐵的巨柱,馬上勢如破竹的穿越了重重緊箍的肉褶,在灼熱蜜漿的洗禮中,重重的撞在秘道盡頭的軟肉上。脹硬的蘑菇頭也衝開了窄小的心芯,陷進了活火山的最深處。
她的小洞夾得好緊好緊,而且像小火爐似的散發著高熱。『哎!』高美女全身抖震的,窄小的肉洞猛烈地抽搐起來,緊緊的箍著肉棒不放。滾熱的愛液像崩堤的洪水似的洶湧沖出,燙得我也渾身一震。腰椎一陣癢麻,竟然也即時爆炸了!
真丟臉!這次肯定破了我最快的紀錄!
我正在懊惱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失準,但這時伏在我身上的美女卻已經越過了高潮頂峰的震撼,再次飢不擇食的聳動著豐臀。而我的肉棒竟然也沒有好像平時般,在爆發後便迅速的軟化,反而一直維持著挺硬的兇相,滿滿的充塞著這美女緊窄的小穴。
但更加要命的,是我感覺到心胸中的熾烈的慾火並沒有因為這次猛烈的爆發而有絲毫的減退。
豐碩的美乳像兩個大木瓜似的猛力的拋舞著,隨著高美女聲嘶力竭的呼喊,一下一下的打落在我的胸口上。被這雙份量不輕的龐大肉球撞擊的感覺雖然古怪,但卻絕對是件賞心的樂事。我猛挺著腰身,配合著高美女的起伏,每一下都盡根而入,衝開了幼嫩的花芯,刺入那火燙洪爐的最深處。
高美女一直忘形的起伏著,但女孩子的體力始終有限,她起伏的幅度愈來愈小,上身也愈伏愈低了。才幾分鐘便突然的一陣痙攣,熱騰騰的胴體也無力的倒在我身上,緊夾著我的秘洞開始有節奏的抽搐著,再次溢出了灼熱的蜜漿,完了!
我心中的猛火仍然熾烈的焚燒著,可顧不得她是否夠了。馬上反客為主把她翻到下面,展開了有史以來最粗暴的猛烈轟炸。高美女尖叫著被我轟醒,無可奈何的拼命聳動著豐臀來迎合。我雙手按著那碩大得不能一手掌握的豐滿肉團,毫無憐惜的在那柔若無骨的豐潤胴體上沒命的衝刺著。還索性把臉埋進那美麗深邃的乳溝裡,希望用那些不斷冒湧的淋漓香汗,為我撲熄胸中那愈燒愈烈的熊熊火焰。
高美女吃力的嘶叫著,在我瘋狂的蹂躪下嬌啼婉轉,雪白的胴體上滿是我的指印造成的瘀紅。我抬起那線條優美的長腿,把她幾乎對摺起來。脹得快要炸開的巨大火棒像打樁機似的,從上而下沒命的搗下。每一下都轟得她全身劇震的尖聲號叫。
我聽到高美女的求饒,也感到她接二連三的洩身,只是我的慾望卻像沒完沒了的,不知道要持續了多久?我甚至懷疑它會不會一直的瘋狂下去的?還好到了最後,我終於在一陣強烈的快感中再次炸開了,爆炸強烈得連我也感到眼前一黑,只感到全身的氣力都集中在那一點上,隨著熾烈的岩漿猛烈的噴射出去似的。
我伏在高美女軟軟的肉體上面,胸口中的熊熊烈火終於消退了,腿間的火棒也已經筋疲力盡的從戰場上退了下來,倦得連眼皮也不願抬起來。只能無力的和應著身下美女急促的嬌喘,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是高美女先推開我撐起來的,她爬起來走到門邊亮著了大廳的燈。強烈的燈光一下子的亮起,令我頭昏目眩了好幾秒。等習慣了燈光後,我才慢慢的支起身,挨坐在沙發旁邊休息,高美女見狀,也走過來想在我身邊坐下。
我看著那滿是汗水的赤裸胴體,忽然間感到有些尷尬,於是便隨手從沙發上抓了個椅墊來遮著下身。她蠻好笑的看了看我,沒有半句說話,只是馬上跑進房間裡取出兩條大浴巾。自己用其中一條包裹著豐碩的身體,另一條則拋了給我。
我隨手接過圍在腰間,她才含著笑的再在我身邊坐下。我不自覺的張開手讓她倚靠過來,反正不幹也幹了,還顧忌些什麼?
『高小姐……』我還未說完,她已經截住了我:『叫我小軍,我家鄉裡的人都這樣叫我的。』
『好的,』我輕撫著她白嫩豐潤的肩窩:『小軍,對不起,我剛才太粗暴了。』
她幽幽的說:『沒問題的,我早習慣了。』
我想起她平時一定飽受肥豬的蹂躪,頓時憐憫的摟著她道歉說:『對不起,我今晚喝醉了!小軍,妳會怪我嗎?』
她搖搖頭,柔聲地說:『不會!其實我還很高興終於可以和你相好呢!』她的臉紅了:『我只怕你會看不起我當人家情婦這麼的下賤罷了。』
『我不是說過的嗎?每個人背後都有他自己的故事。我相信如果妳可以選擇的話,妳一定不會選擇現在這一條路的,是嗎?』
她感動的看著我,還忍不住滴下了眼淚:『謝謝你!楊先生。』
『妳也不要叫我楊先生,叫我阿光好了。』
『阿光?』她顫聲興奮的說:『我真的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我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告訴我,妳有沒有打算離開肥豬?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妳被他凌辱。』剛才我在她的粉背上摸到大大小小的鞭痕,而且她的身上也有不少瘀傷,肥豬平時一定是對她很粗暴的。
『嗯!』她輕點著頭:『離開那禽獸是我的夢想!』她抬起頭來看著我,糊滿淚水的眼睛裡閃著勇敢的光輝:『而且我這個夢想也快要實現了!我已經儲夠錢往美國了,到時候我便可以重新開展我的生命!』
『妳要走了?』我衝口而出,她那豐饒的肉體有一種獨特的風味,令人一試難忘的。
她枕在我肩上小聲的說:『這兩年來,我一直忍受著出賣肉體、出賣尊嚴的恥辱,為的就是這一天。』她依戀的凝望著我:『而和你今晚這難忘的激情,正好為我把這一段污穢的歷史劃上句號。讓我將來回想起這充滿痛苦的記憶時,仍然可以找到些美好的片段。』
『需要我幫忙嗎?』我不捨的說:『在金錢上我也或許可以幫點忙的。』
她輕皺著眉:『我是不會要你的錢的!』
『對不起!』我連忙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明白的。』她搖搖頭不讓我說下去:『其實我上個月已經可以安排好走的了,我留到現在,只是想見多你幾次罷了。』她羞得把臉藏在我的懷裡:『我以為你不會……總之我從沒想過可以真的和你相好的……』
我臉上一陣火燒,只有尷尬的辯白說:『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今晚喝醉酒了!』
『幸好你喝醉了……』她嫵媚的笑道:『總之我要謝謝你!阿光,』她在我唇上飛快的吻了一下:『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但卻是第一個叫我心甘情願地獻身的……我永遠都會記得你。』
『小軍……』
『我們很快便會在對方的生命軌跡中消失,繼續向我們自己的未來邁進的了!但是至少在這一刻,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我在她家裡待到十一點多才離開。離開前她不只細心的替我清洗好衣服,還陪我洗了個沒有用香皂的澡,她說這樣我太太便不會嗅到什麼特別的氣味了。
但是她始終不肯告訴我什麼時候會搬走。
『我不希望我們的露水情緣會影響到自己的決定,也不希望它會對你完美無缺的幸福家庭有任何影響!』她打開門張望了一會,才悄悄的送我到大門前。
她輕揮著玉手:『再見了!阿光。』
『再見了!小軍。』我隔著那道關上的大門嘆道。
婉媚對我這麼晚才渾身酒氣的回家一點都沒埋怨,她甚至沒有追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只是體諒的替我泡了盅參茶,還替我調好溫水洗澡。
我跟著她走進浴室中,從後把她輕輕的摟著,慢慢的向她傾訴出今天的不如意事。她溫柔的聽我講完整件事,才呶著小嘴替我抱不平地說:『老公,我也支持你辭職。』
『真的嗎?』我說:『妳不覺得我很沒用嗎?』
『誰說的?』她抓著我的手:『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好的!』
『還有,你剛才說他們在酒吧準備了個女人來引誘你,是嗎?』她皺著眉說。
我登時嚇了一跳:『是……是的!但我可沒有和她……什麼啊!』
她愕了一愕,『噗嗤』一聲的笑起來:『你會告訴我的當然沒有幹什麼了!我是奇怪他們為什麼還要找個女人來纏著你啊?』
『這問題我也有想過,但卻沒有什麼頭緒。』我搔著頭說:『難不成他們想捉我的『黃腳雞』,然後勒索我一筆錢?』
『我認為不會是這樣的……』婉媚輕撫著下巴說:『你有多少錢可以給人勒索啊?他們應該不是為錢的!』她忽然抬起頭來望著我說:『會不會是他們有什麼大陰謀要在今晚進行,所以找人把你纏著,確定你不能分身應付呢?』
我瞠目結舌的呆了,這點我可沒想過。但我再細想下去,卻又完全想不出明天有什麼重要的事。
『怎麼了?』婉媚見我想得呆了,搖著我的手追問說。
我搖搖頭:『想不到!』我苦笑著說:『可能他們打算拍些我和別的女人上床的照片給妳看也說不定!』
『為什麼?』婉媚脹紅了臉,想像著我說的鬼混照片。
我捉著她的小手,柔聲的說:『因為他們知道對我來說,家庭比什麼都重要!失去妳比搶走我的什麼高官厚職更加能傷害我!』
『老公……』婉媚含著淚撲進我懷裡,我也感動的緊緊擁抱著她。
好一會了她才掙開我,嬌嗔著說:『你啊!渾身上下滿是酒味的!快去洗澡,還要把口漱乾淨才准上床!』我笑著提議一起洗,她卻嬌笑著跑了出去。
我泡在浴缸裡,思索著婉媚剛才的推斷。她的推測不是沒可能的!但我又想不到有什麼重要的事會在明天發生……
洗完澡出來時,剛好看到對面高美女的家的燈光也熄滅了。
這可憐的女孩究竟會幾時離開,開展自己的新生命呢……
『鈴……』清脆的電話鈴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婉媚怕鈴聲會吵醒小怡,趕忙跑過去把電話接了。
『老公,是找你的。倫敦來的長途電話。』她看見我從浴室中出來了,便把話筒遞給我,又目灼灼地望著我。
這麼晚了,是誰找我了?我連忙接過了話筒。
『小光?』……是……老何?
『老何?你這麼晚找我幹什麼?』我奇道。他不是陪太太在英國渡假的嗎?
他的聲音十分凝重:『小光,我剛收到你發給我的電郵……』
『什麼電郵?』我一頭霧水的:『我沒有……』
『我就是知道不是你發的,這才奇怪!』他緊張的說:『因為電郵的內容是你們公司投標政府工程的計劃書和投標價!』
『什麼?』我訝異的驚叫起來:『沒可能的!不是我發的!』
老何繼續說:『但是發出電郵的,的確是你們公司的電郵地址,署名的也是你。發出的時間是香港時間今天下午五時,咦?沒理由的!怎麼會遲了幾個鐘頭才收到的?』
五時?那時我還在公司裡,我肯定沒有發過這電郵。
『小光,這事很古怪!你早知道我不在香港的,要通知我也不會把電郵發到我的公司去。而且要不是因為我這邊的酒店剛巧有上網的設備,我也不會每天連線回香港檢查電郵,也沒可能會收到這個秘密的訊息了。』老何慢慢的分析著說:『還有,由於資源上安排不了,我們公司已經取消了投標這項工程。不過這是我臨放假前才決定的,外間應該還未知道。』
『老何,電郵根本不是我發的,我想是有人要陷害我。』
老何聽了,驚訝地說:『小光,是誰?他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嗎?要這麼栽贓嫁禍你!』
我當然知道是誰了!同時終於明白為什麼亨利要派那艷女纏著我了。『亨利,你實在太過分了!』我心中咒罵著。
『老何,議謝你!你救了我一命!』我回過神來,向老何感激地說:『要不是你,我死了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小光,』老何關切的說:『需要我幫手嗎?』
我想了一想:『不用了!老何,我相信我自己解決得了。不過請你安排通知香港這邊的商業犯罪調查科有關洩密電郵的事。嗯……這樣吧!請你明早才報警。我不想警方太早採取行動。』
『小光,你真的有辦法?』
『老何,放心吧!我解決得了!』我安慰他說:『回來後一定要找我,我得請你喝酒酬謝你!』
我們又安排了怎樣向警方報告這件事的細節才收線。
『老公,是什麼事?什麼有人要陷害你了?』婉媚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從我和老何的對話中,也察覺到事態十分嚴重了。
『是這樣的!』我簡單的向她解釋了老何的事,當然不應該讓她知道的,我可沒有告訴她:『老婆,今晚我將會很忙的,一會兒還要出去找些人幫手,今晚可能要搞通宵了。』我抓著她發抖冒汗的小手,溫柔的說:『妳暫時沒有什麼可以幫我的。妳要相信我,乖乖的留在家裡照顧小怡,讓我無後顧之憂,全心全意的去打這場仗,好嗎?』
她含著淚猛點著頭。我伸手抹去她的眼淚,笑著說:『放心!妳要相信你老公我的能力啊!我是不會叫妳和我們的女兒受苦的!』我在她的屁股上輕拍了一下:『我現在先要打幾個電話,妳可不可以替我泡杯咖啡?今晚應該沒得睡了。』
『嗯!』她破涕為笑的跑進廚房裡為我煮咖啡。
我靠在沙發上,小心的把整件事從頭到尾的再想一次。亨利他們的陰謀真惡毒,而且他們不只迫我離開公司,他們是要我永無翻身之日。這個計劃顯然是早有預謀的,由把娉婷安排到我身邊開始,到揪出了安妮,再把計劃書掉包……還好沒有傷害到安妮。
要我拱手讓出上海的職位,我可以接受;要趕走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是接下來的卻實在太過分了!洩漏商業機密這罪名可不是小事!就算亨利真的只是想藉此迫我自動辭職,而不是存心要我身陷牢獄,但背負著這樣的污名,我根本不可能在這一行……不!連在香港也不可能再混下去了。
我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嘗試冷靜一下混亂的心情。幸好我還有點運氣,至少我現在已經大致估計到他們的陰謀,我還有時間……
我整理著凌亂的思緒。老何收到的電郵應該是直接由我辦公室裡的電腦發出去的……今天五點左右我還在公司,根本沒可能讓人使用我的電腦來偷發電郵!所以他們一定是在我離開後才潛進我的辦公室內,偷用我的電腦。那即是說他們必定要有我辦公室的鎖匙和啟動我的電腦的密碼。
又是娉婷!我的心直往下沉……她當然會有我辦公司的門匙和開啟電腦的密碼了,而且她今天下午剛好請了病假,那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據。
老何說雖然電郵上註明發出的時間是下午五時,但他卻是在十二時左右才接收到的,那即是說陷害我的人是在那個時候潛進我的辦公室裡發出電郵的,只不過是更改了電郵發出的時間罷了。
我們公司的政策,電腦部的主機是會把每一封進出的電郵都記錄下來的。雖然在一般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私下閱讀同事的郵件,但在特殊情況下,公司當然有權要電腦部翻查我們的私人電郵了。
我幾乎可以預見,亨利明天『偶然』地要求電腦部抽查的發出的電郵記錄,又或者乾脆說收到線報,明正言順的命令電腦部的同事查閱我的電郵。而在我的個人電腦裡,一定還儲存了這封洩露了公司機密的電郵的記錄!
這真是個完美的計劃!要是我毫不知情的話,一定會被他們殺得措手不及的。我根本不可能解釋為什麼『那封電郵』會由我的個人電腦發出去,而且發電郵的時間,只有我一個人可以使用那台電腦!況且我不認為亨利他們會給我任何解釋或者澄清的機會。他會要脅我馬上辭職,否則便會報警,把事件宣揚開去。我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除了啞子吃黃蓮,乖乖地執包袱夾著尾巴走之外,我還可以做什麼?
但是他們猜不到那負責纏著我的美女竟然會失手,而且也沒想到老何會那麼勤力,雖然在外地渡假,但卻仍然會遙距連線回香港檢查有沒有電郵的。老何回來後,我一定要擁吻他!他不但為我揭發了亨利的毒計,而且給了我寶貴的幾個鐘頭。
我拿起電話,在日出前,我要聯絡好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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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反擊
[size=3]因為我特地提早了十五分鐘回到公司,所以九點鐘當娉婷準時上班時,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若無其事的在辦公了。
『早安!』我故意跑出房間取文件,還高聲的和她打了個招呼。她看起來十分憔悴,可能因為出賣了我,良心過不去,所以昨晚沒睡好了。
『……早安,楊先生。』她看見我,明顯的嚇了一跳,而且馬上借意的想避開我的眼光。但從那匆匆一瞥中,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裡的震憾,還有點無奈和哀傷。
『娉婷,』我有點心軟:『昨天的事,妳似乎欠我一個解釋。』
『楊先生……』她嬌軀猛顫,幾乎是失聲的叫了起來。瞪大了雙眼驚疑的看著我:『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她緊張的把握著的粉拳藏到背後,連聲音也有點抖了:『……對不起!但為了我哥哥……』
我苦笑著截住了她:『為什麼不直接的告訴我?其實如果我知道李察是那麼想爭取那職位的話,我是會考慮退出的。就當做償還當初我支持他追求蘋果的錯誤決定吧!』
『你願意退出……』她十分驚訝,不能置信的說。
『是真的!雖然我仍然認為自己在蘋果的事上沒有做錯,但我的確對妳哥哥有一份歉意。我只希望他取得了上海那職位後,可以修心養性的努力工作,不要再被人利用了。而且也可以從此消除了和我之間的芥蒂,我們可以做回朋友。』
『楊先生……』她的眼眶濕潤了。
『怎麼了……還有事要告訴我嗎?』我裝作沒留意到她的異狀,只是靜靜的凝望著她,抱著最後的希望,看她會不會提醒我有關亨利的大陰謀。
她眼裡浮現出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複雜眼神,欲言又止的掙扎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咬著下唇,皺著眉淒苦的說:『沒……沒事,我只是感到有點不舒服罷了!』
我暗嘆了一口氣。她始終還是站在她哥哥的那一邊。
『那麼……沒事了。有什麼事,一會兒吃午飯時才說吧!』我平靜的說:『噢!還有……亨利回來了沒有?我有事要找他。』
娉婷煞白了臉,吞吞吐吐的應道:『王先生應該還沒回來吧……楊先生……』她欲言又止的。
『我今早很忙,有什麼事遲些再說……一會兒會有一位林先生來找我。請妳馬上帶他進來,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商討!』
『但,一會兒……』她又嚇了一跳。當然了,亨利和李察應該很快便會到了!從她的反應,我更肯定她也知道亨利他們的陰謀!
『一會兒有什麼特別事嗎?』我裝模作樣的問。
『沒有!沒有……』她幾乎連看也不敢看我。
我的客人在九時半左右就到了,娉婷帶他進來時,我察覺到她雖然已經很盡力的想保持平靜,但其實卻非常緊張。我當然知道她緊張的原因是什麼,因為亨利和李察還沒有回來,他們都遲到了!根據我的估計,他們應該是計劃好一上班便殺到我的辦公室,向我大興問罪之師的。
但是,我回來了,他們卻仍沒出現。
我和客人在說話時,一直偷偷的留意著外面的情況。娉婷坐立不安的,好幾次還忍不住跑到走道上張望。直到差不多十點了,房外才響起了一片嘈雜聲,亨利終於鬧哄哄的帶著李察和幾個警衛衝進來了。
他二話不說的便推開了我的房門。
我扮作很意外的皺著眉頭向著他說:『王先生,我正在見客。』
他這才留意到我有客人,但他只遲疑了兩秒鐘便馬上回復了惡狠狠的嘴臉:『楊光,你涉嫌把公司的機密洩露給我們的競爭對手!你有什麼解釋?』唉!他似乎連多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的客人林先生似乎想說什麼,但我向他搖搖手制止了他。
『亨利,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胸有成竹的轉身從李察手中取過一張由打印機印出來的文件,丟到我的桌上:『這是電腦部截到的電郵,內容是我們公司競投政府建築工程的投標價錢及詳細計劃!收件人是我們的競爭對手,XX建築公司的東主,也就是你的舊僱主老何,而發件人就是你!』他冷冷的說道,像在宣判我的死刑。
我抬起頭,眼光逐一的掃射著亨利他們。亨利一派勝利者的姿態,眼裡是捕獵者看著獵物的殘酷眼神。在他身後的李察雖然板著臉,但卻掩飾不了眼裡的狂喜。其他同事多數表現得很意外,不少都掛著不能相信的表情。
娉婷呢?她正無力的扶著門邊,淒苦而迷茫的眼神像失去了焦點似的。我們的眼神穿透過擠擁的人群遙遙的相碰,一時間,後悔、憐惜、內疚、傷心欲絕等眼神逐一在她眼淚汪汪的眼中閃過。娉婷終於看不下去,掩著臉走了。
『楊光!你怎麼解釋?』亨利步步的進逼。
『我沒有做過……』我低頭不語:『亨利,這事應該詳細的調查。』
『是嗎?證據確鑿!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我認為沒有繼續拖下去的需要。』亨利冷笑著說:『楊光,你是不是因為昇職的美夢泡湯了,所以懷恨在心,出賣公司的機密!』
『我沒有!』我反駁說。
『不用多說了!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你馬上引咎辭職,我會念著你多年來為公司服務的份上不予追究。一是我們馬上報警,把你出賣公司機密的事揚開去!』他肆意的展露出殘酷的猙獰笑容:『我早說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了!』
『亨利!我已經說過,我沒有做過!而且昨晚我根本不在公司,我一個人去喝酒……』我軟弱無力的抗議著。
『昨天你運氣好!在酒吧……』亨利獰笑著衝口而出,倒是李察醒目,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醒覺說溜了嘴,連忙閉嘴把話題拉了回來,繼續向我步步進迫的說:『那只是你的狡辯!快選擇,辭職!還是報警?』
『……』我垂下頭沒有回答。
『既然你那麼不識趣,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李察,報警吧……』亨利瞪大了眼,充滿壓迫力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我。
『唉!』我忽然站了起來,把他們嚇了一大跳。尤其是亨利和李察,因為他們一定會察覺到我眼裡那裝出來的恐懼,已經換上了自信和嘲弄的神采。
『這位是警察商業犯罪調查科的林幫辦!』我伸手介紹那位坐在我對面的『客人』。
他從容地在變得面無血色的亨利和李察的旁邊站了起來,還掏出了警員的委任證:『你們好,我是林岸峰督察。楊先生今早報了案,說懷疑有人偷用他的電腦洩露了公司機密。』
我含笑對著呆若木雞的亨利說:『我原本打算一早向你報告的,但你又未回來。因此只有先和林幫辦討論有關的初步證據和調查方法,誰不知你已經知道了!而且還一早便找到了那麼多的證據。』
『楊先生,』那位林督察向我發出會心的微笑:『楊先生,我的同事已經向大廈管理公司扣查了昨晚所有閉路電視系統拍攝到的錄影帶,應該可以找到有誰進入過你們的公司。』
我察覺到亨利身後的李察馬上變得面如死灰的。
『而且我亦已召了鑒證科的同事到來,一會兒會在你的辦公室內掃指模和把你的電腦帶回去詳細檢查。相信很容易便可以確定發出洩密電郵的正確時間。我們相信嫌疑犯多數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人……』李察還未聽完便已經不由自主的在抖起來了,亨利也顯得六神無主的!
『王先生!』雲妮忽然大叫著衝了進來,驚恐的表情像天要塌下來似的。
『王先生!』她急促的喘著氣:『外面忽然來了一大班記者,說要採訪我們公司有內鬼洩漏工程投標價錢的醜聞……』
亨利不能置信的跳了起來!面無人色的看著我。
我整天都在警署裡協助調查。但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亨利的故事了!我主動報警揭露洩密的行動是證明自己清白最有力的證據。而且老何方面也配合我在今晨向警方報告了有關收到洩密電郵的事,加上他們公司根本沒有參與這次投標,我連動機也不成立。
我是被陷害的推論一開始便被接受了。而幕後主使的人,很自然的矛頭都指向亨利的身上,他和李察被馬上拘留協助調查。雖然他完全不肯合作,還誇張的邀來了幾個律師伴著才肯接受問話。但是據那些處理這案件的警察們說,單憑手上那些證據,他已經不容易脫身的了!
我說過的,我不會坐以待斃。而且還要狠狠的報復!
正如我預計的一樣,醜聞傳出後,公司的股票馬上被人瘋狂拋售,單單一個早上便已經下跌了百分之十五!而同一時間,幾宗亨利涉嫌收受回佣的指控也『適時』地冒了出來。下午當他剛從警署獲釋出來時,廉政公署的人已經在門口等他了。他被『邀請』到廉署『喝咖啡』的消息公開後,公司的股價更是像坐上了過山車似的瘋狂下滑,到收市時總共下跌了百分之四十幾!要不是驚動了大老闆,馬上不顧一切地從療養院的病榻中爬起來主持大局,同時宣布由家族私人注資了十億元來支撐著股價的話,相信一定會跌停板!
在警署錄完口供之後,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大老闆仍然馬上差司機把我接回公司去。在車上,司機說太子爺還在廉署問話,仍然未放回來。而且今次牽涉的案件不止一宗,相信會十分麻煩了。對著我他的戒心少了很多,連語氣裡也隱約透著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回到公司時,剛好遇上開完會離開的公司律師和財務顧問。他們滿臉倦容,苦著臉說大老闆的心情很不好,還叮囑我要小心。
『小光!』我才推開門,大老闆已嚷了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氣急敗壞的喘著氣,臉色蒼白像半個死人似的。
我瞥見坐在他旁邊端著蔘茶的老闆娘,苦笑著搖了搖頭:『王先生,亨利誤會了我洩露公司機密。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廢話!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兒嗎?』大老闆盛怒的拍著桌說:『小光,你是朗奴一手教出來的,難道我會不清楚你的為人嗎?今次你竟然趕不及完成上海的計劃書,反而李察那沒用的小子卻離奇地做出那麼好的發展計劃!跟著你便馬上被人誣陷出賣公司機密……只要是稍為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了!』他憤憤不平的瞪了老闆娘一眼。
『王先生,謝謝你那麼信任我。』我不置可否的苦笑起來:『我的而且確沒有出賣過公司的機密。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反正等事情弄清楚之後,我也會自動辭職的了。』
『小光!』
『王先生,王太太,』我慢慢的說:『亨利和我之間的嫌隙,相信是沒可能消除的了。今次我只是運氣好,否則相信我現在已經不能站在這裡向兩位澄清了。亨利既然不喜歡我,當然也不會讓我有出力幫助他的機會。而且經過了這些事,我也不可能繼續安心的幹下去了。』我嘆了口氣:『雖然十分可惜,我也感到非常抱歉。不過,我的離開對亨利來說可能會是好事。至少他不用再花時間猜疑我,或者會做出好成績來也說不定!』
『但是……』大老闆仍在猶疑,老闆娘雖然沒有什麼表示,但顯然對我的請辭不是太惋惜。我心中不禁暗嘆了一口氣,得罪女人真的不會有好下場。
『王先生,你不用再挽留我了!我的主意已決。』我搖了搖頭:『……而且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我辭職的事,而是公司的聲譽危機的問題!』一聽到這個頭痛的問題,老闆的臉色登時凝重起來。
『我剛才在新聞報導中聽到公司股價狂洩的事。如果再不做點什麼的話,我怕會惹來其他財團的垂涎,甚至會有被惡意收購的可能啊!』
『什麼?』老闆娘登時臉色大變。大老闆瞪了她一眼,帶著怒氣的罵道:『現在懂得害怕了嗎?小光,』他轉頭看著我:『你察覺到這危機,證明朗奴沒教錯你。的確有人趁低價暗中在收購我們公司的股票,不過我已經私人注資了十億元進公司,暫時把股價穩住了。』
『但是如果明天繼續有壞消息呢?那樣無論你再投入多少錢,都和投進大海裡的效果差不多啊!』我提醒他。
大老闆給我一言驚醒,登時憂心忡忡起來:『唉!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一點,但我還有其他辦法嗎?我們根本沒有什麼利多消息可以公布。』
『新界那大型發展項目取得環保署批准,可以順利開展的消息。應該可以刺激起我們的股價吧!』我搓揉著拳頭。
『真的嗎?』大老闆喜出望外的說:『不是說還要拖上一兩個月的嗎?』
『其實上星期我已經和環保署方面達成了協議,他們同意用我們地盆西面的一塊土地,交換我們地盆裡那些規劃作自然保育的區域。只是這樣一改動,我們已經動工了的部分基建工程可能便會浪費了,但估計損失不會超過三億……』
『那還等什麼?』大老闆打從心裡笑了出來。這利多的消息放出去的話,比什麼再注資的行動還要有效:『上星期的事,為什麼還不儘快推行呢?』
『……』我瞟了瞟老闆娘。
『怎麼了?』大老闆馬上向著她怒目而視。
老闆娘吞吞吐吐的說:『……亨利……他不同意。』
『砰!』巨大的辦公桌也被大老闆打得震動起來。他怒不可遏的吼著說:『那小子竟然把我一生的心血如此的糟蹋。明明是對公司有利的他卻不去做,反而花時間在陷害好人!』他急促的喘著氣,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王先生……』我搶上前扶著他,老闆娘也幫著手忙腳亂的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
大老闆閉上眼歇了一會,老闆娘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她看了看我,眼裡開始有點歉意了。
『小光,你快準備明天一早召開記者會,安排公布這個好消息。我會安排再增加注資十億元,務求於明天一日之內將公司的股價拉回之前的水平。否則董事會怪罪下來,我怕連這個董事長的職位也保不住了。』
『嗯!王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力的。待這件事解決後,我才親手把辭職書呈給你。』
『小光,』這次是老闆娘開口了:『我知道是亨利的錯。我會告誡他改過的,你可不可以考慮留下來繼續幫助他呢?』她似乎終於瞭解到我的價值了。
『多謝妳,王太太。』我嘆了口氣:『知子莫若母。亨利的性格妳一定比我更加清楚,他是不可能接受我的。』我慢慢的站起來語帶雙關的說:『我知道這一次亨利最終也會有驚無險、安然無恙的……』我沒有說下去,但他們當然聽得出我的字裡行間了:『就算他現在肯既往不咎,待事情沖淡了之後,我們便會再次合不來的了……為了他,也為了我自己,我是非走不可的。』
『唉!』大老闆頹然長嘆:『我明白的!小光。我明白的……』
我對他們鞠了個躬,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結果過了午夜我才可以筋疲力盡的回家休息。婉媚還沒有睡,在憂心忡忡的等我回家。其實我在警署問完話後已經給了她電話,告訴她我沒事的了。但看到她那雙又紅又腫的眼睛,我知道她還是擔心得哭了。
我哄了她很久,她才破涕為笑的安心睡覺。
那一晚我們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的發展也一如我所料。發展工程和政府達成協議的利多消息公布後,我們公司的股價馬上剎住了下跌的趨勢。再加上公關公司鋪天蓋地的『補鑊』宣傳,大老闆又在記者會上,適時的提出了大幅增加私人注資的金額,同時宣布改組公司的管理階層。市場的反應一致向好,到中午時股價終於回復到醜聞之前的水平了。
大老闆隨即在下午召開了緊急的內部董事會議,檢討公司在今次事件中的損失。我也被大老闆邀請列席了,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我知道他是想給我一個交代。
亨利也出席了,他還是剛剛才保釋出來的。那幾宗收取回佣的貪污案都有人替他頂罪了。李察替他揹了最大的一隻黑鍋──就是盜用我的電腦洩露公司機密那件案。其實昨天在我的辦公室見到他臉色大變時,我已猜到九成是他幹的了,只是還一廂情願的抱有幾分奢望而已……
亨利看見我也坐在末席,似乎一點都沒有意外,看來他老爸事先早把一切安排都告訴他了。他看起來很沮喪,但看著我時,卻已經沒有從前那股怨恨了。終於學乖了吧?
大老闆先在眾股東面前交代了我被指控出賣公司機密的誤會,和亨利被『誤傳』貪污的事。他澄清說這些都是個別職員,即是那幾個替死鬼的罪行。但是這一連串的醜聞,都是在亨利代他掌舵期間弄出來的,因此亨利也難辭其咎。而他身為亨利的父親兼董事長,他會負責起因為今次股價大幅波動所引致的所有損失。
今次為了支持公司的股價而臨時注資的十多億元,都會由他私人承擔,不會轉嫁到其他股東身上。因為公司的股價在兩天內已經回到了正常的水平,股東們可以說沒有什麼實質的損失,只不過今趟大老闆自己掏腰包拿出來注資的錢,卻在這急劇的市場波動中完全化為烏有了。
他這公正持平而且慷慨的態度,馬上贏得了全體董事的熱烈鼓掌支持。當然了,他們又沒有損失。
會議上也決定了由大老闆暫時重掌行政總裁的大權,同時『不會』指定由亨利繼任這個職位,而會由其他董事投票選出!當他宣布這安排的時候,我看到亨利那像死灰一樣的表情,心中也著實有些不忍。我看得出大老闆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安排的,要是他堅持不肯『棄車保帥』、放棄亨利的話;其他董事才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現在雖然亨利不能順利的馬上接任,但他仍然是最大的股東,只要將來不要再出亂子,肯好好的幹下去的話,亨利還是有捲土重來的日子的。
散會後,我親手向大老闆遞上了辭職信。
他默默的接過了,把它交了給亨利,黯然的說:『今次要不是小光的發展計劃剛好趕得及推出來,我今天也要從這行政總裁的職位上被推下來了。到時你這不肖子連一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他頓了一頓:『他被你害得幾乎身敗名裂了,還那麼盡心盡力的來幫我;但你卻一直顧忌他,務要趕絕他才安樂。』
『現在他真的要走了,你終於得償所願了。怎麼樣?開心了吧!』他開始喘著氣,很辛苦的咳嗽起來。
『爸爸……』亨利連忙扶他坐下來,懊悔的道歉著說:『我知錯了!我以後也不敢了。光哥,』他轉頭看著我:『你肯接受我的道歉留下來嗎?』
我苦笑著說:『亨利,我沒有怪你,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其實我們的矛盾源於彼此性格上的分歧,根本是沒有方法改變過來的。我只希望我走了之後,我們從前的嫌隙可以就此一筆勾消,以後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會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連我也留不住他,你以為你可以嗎?』大老闆嘆著氣說:『小光,你有什麼打算?』亨利也乖乖的垂下了頭,卻不知道臉上那如釋重負的表情,根本就躲不過我和他爸爸的眼睛,我們對望了一眼,各自不其然的搖了搖頭。
我聳聳肩說:『打算嗎?暫時還沒有。我想不可能轉行了吧!我在這一行幹了這麼久了……』
我還未說完,亨利已經很緊張的截住了我:『楊光,先小人後君子。就算你是自己請辭的,根據公司合約,你也要在半年後才可以正式離職的啊!』
『亨利!』大老闆不悅的皺著眉。
『爸爸,』亨利抗議著說:『楊光他始終是公司的高層,知道我們很多商業秘密的。而且……這是行規啊!』
『但……』
『亨利說得對!』我制止了他們兩父子的火拚:『這是行規,連朗奴也是這樣的,我怎麼能例外呢?』我向著亨利笑笑說:『亨利,不如這樣吧。我累積的年假計算起來,應該也有四、五個月的了。你快些找人接替我,待我儘快把事情交妥給下手的接任人後,便開始放大假,直到半年期滿後才正式離開,好不好?』
他簡直是喜上眉梢了:『那最好了!我明天馬上安排其他同事接替你的工作。如果你的假期不夠的話,便當作額外延長的有薪假期吧!你為公司服務了那麼久,我們也不會和你斤斤計較的!』
噢!真慷慨!我偷偷的瞥了大老闆一眼,他也在無奈的搖頭嘆息。
唉……朽木不可雕。
我辭職的事很快便傳開了。經過上次的嫁禍事件,同事們都不感到奇怪。他們奇怪的,是亨利對我反而親熱起來。當他在會議上宣布我要離開時,那種悲傷欲絕,如失臂助的哀痛表情,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是他老爸死了。
才三天不到,亨利已經替我找到了接任人──他自己!
當然了!和政府的問題解決了之後,阻礙這發展計劃的障礙都已經全部解決,可以風平浪靜的繼續進行下去了!這口有人開好了的甜水井,正好給他作為重振雄風的試金石,他不抱得緊緊的才怪。
而我呢?我第二天便搬到了公司另一角的一個清靜的辦公室,輕鬆地安排我的『悠長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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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尾聲
[size=3]李察在一個星期後才來找我,他約我放工後出去喝酒。由於他已經被警方正式落案起訴,所以也被公司即時解僱了。
想不到娉婷也跟來了。因為我向警方隱瞞了她也知道我電腦的密碼的事,李察又把所有罪名攬了上身,她總算僥倖的逃過了串謀訛騙的指控。但案發後她也一直沒有再上班了。
『對不起,光哥。』李察滿面于思,似乎幾天沒刮鬍子了:『多謝你沒有把娉婷供出來。』娉婷也很感激的看著我。
『我根本沒證據證明她做過什麼?』我苦笑著:『而且,老喬治的事,我還沒多謝妳!』
她的臉色登時煞白了,還帶點驚慌的望了望李察。
『什麼老喬治?』李察奇道,看來他不知道這件事。
『沒什麼?』我微笑著說。看來我沒有猜錯,那天向老喬治告密的真的是娉婷。
『只不過是些不重要的小事。』我支開了話題。
李察也沒有為意,只是看著娉婷說:『光哥,娉婷是我的親妹妹!』
我點了點頭:『嗯,妳是要混進來替哥哥報復的?』
『……』娉婷慚愧的垂下了頭。
李察搶著替她辯白說:『原本她真是有這念頭的。那次她親眼看到亨利為了郭小姐和你幾乎打起來,因此一直深信是你橫刀奪愛,搶走我們的女朋友的……』
『那次?』我皺了皺眉:『我們之前見過嗎?』
『就是在蘭桂坊的酒吧中那一次,郭小姐辭職那一天呢……』李察說:『那次我和娉婷都在。』
娉婷點了點頭:『我聽哥哥說你搶走了他的女友,又看到亨利的女友和你在一起,所以便認定了你是個專撬牆腳的壞蛋。因為這樣,我才答應幫他們走到你身邊當內應的。』她慚愧地垂下了頭:『可是相處下來,我發覺你根本不是他們口中的色狼……』
李察嘆了口氣:『娉婷她根本不贊同我們設計陷害你的。只是我實在太妒忌你了,又受不了亨利的利誘……你知道的,憑我這料子想攀到朗奴的位置,簡直就是像要中六合彩頭獎一樣渺茫。』他懊悔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我真是鬼迷心竅,竟然那麼不自量力,也忘記了你一直那麼的關照我……』
『哥哥……』娉婷輕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李察抬起頭來向我懺悔道:『光哥,我心中其實很清楚蘋果的事是與你無關的。事後我回想起來,原來你一直有向我暗示說蘋果不喜歡我的。而且蘋果罵得我很對,我的確沒有真的愛上她,只是下意識地想把她追到手罷了。唉!我真失敗!活了這半輩子,在感情上固然是一塌糊塗的,而在事業上更加一敗塗地,現在還快要鋃鐺入獄了!』
『李察,事情真的那麼糟嗎?』
李察搖了搖頭,嘆息著說:『商業犯罪調查科正式落案起訴我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他們手上的證據確鑿,不但有我深夜潛返公司的錄影帶,又在你的電腦的鍵盤上找到了我的指紋。我還有得抵賴嗎?』他望了望娉婷:『要不是你隱瞞了娉婷知道你電腦的密碼的話,連她也不能倖免了。』
『謝謝你,楊先生。』娉婷一面歉意吶吶的說。
『算了!反正我今次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我無奈的聳聳肩:『是了,你為亨利揹了這麼大的黑鍋,他該不會虧待你吧!』
『哼!』李察不滿的哼了一聲:『他給了我兩百萬!而且答應我坐完牢後再聘請我。但……唉!我真的不服氣!為什麼他可以消遙法外,繼續做他的大少爺,而我卻要做代罪羔羊!』
『李察,你會挺身而出來指證他嗎?』我搖著頭說:『亨利他的命生得好,含著銀匙出世。就算你願意指證他,他也有錢請最好的律師為他洗脫罪名。而且按照你剛才所說的,他只是在幕後指使,出手的卻是你。你有足夠的證據指控他嗎?』
他頹然的挨在椅上,長長的嘆了口氣:『唉!我也知道這是事實!只是心裡實在不服氣罷了。其實亨利如果再狠一點,來個翻臉不認人的話,連那兩百萬也可以省了的!我窮光蛋一個,哪有本錢和他鬥?』
『哥哥,如果你早些聽我勸就好了。』娉婷哽咽著說:『我不是一直對你說亨利是信不過的嗎?』
我拍拍他的肩頭,安慰他說:『亨利這一跤也栽得不輕了。他的身家在這次醜聞後最少丟失了一半……而且聽說其他大股東對他的胡作非為也很看不過眼,已經決定一致反對他接任董事長的職位了。還有,瑪麗告訴我,說老太爺對他這次貪污的醜聞大為震怒,萬一大老闆現在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亨利能否分到一毛錢,還是未知之數呢!』
『活該!』李察咬牙切齒的說:『那二世祖,沒錢的話我看他怎死!』
『光哥,』他忽然靜了下來:『我這次厚著臉皮來見你,除了是向你悔過之外,還想請求你一件事。』
『嗯!什麼事?能幫的我一定幫!』
他看了看娉婷:『光哥,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替我照顧娉婷?』
『哥哥!』娉婷的臉忽然紅了。
『我知道亨利一直對她有野心,之前他對我還有些顧忌,但我入獄後,他一定不會放過娉婷的。』他擔憂的看著娉婷。
娉婷也皺起眉頭抱怨著說:『要不是怕那大壞蛋會突然對哥哥不利,我早就辭職了。光哥你走了之後,我一直不敢再上班,就是不想見到他。』
『光哥,我求求你替我照顧她。』李察懇切的哀求。
我看著他誠懇的目光,點頭說道:『這樣吧!我先把娉婷調回我的身邊。然後儘快替她在別的公司裡弄份工作。只要她離開了公司,亨利應該不會再打她的主意了。』
娉婷歉疚的看著我:『楊先生,我沒有臉再跟著你!』
我鄭重地說:『娉婷,妳是李察的妹妹,等於是我的妹妹一樣。我答應了李察,便一定會照顧妳,不讓妳受人欺負的。』
『謝謝你,光哥。那樣我便安心了!』李察長嘆了一口氣。
娉婷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著我。
第二天我便向亨利開口,要求把娉婷調回來做我的女秘書。亨利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也沒有反對。一來因為李察的案件仍未審結,他還不敢動娉婷一根頭髮,二來他現在大權在握,不知多少女人爭著向他投懷送抱,暫時放棄娉婷一點都不可惜。所以他很爽快的賣了我這個順水人情。
幾日後,大老闆因為在家中突然昏厥,又被送回了醫院。聽說這次的情況更加嚴重,相信不容易再出來了。我反正已差不多交出了所有的職務,在公司裡也是無所事事的,便請了半天假去探望他。
當我到達療養院時,大老闆剛好是時候到草坪曬太陽了,我便自動請纓的幫他推輪椅。他看起來除了消瘦了些之外,倒沒什麼病容的,比我上次見到他時還要精神些。
『小光,多謝你來看我。』我們停在草坪上,他著我在他旁邊的長椅坐下。『怎麼了,偷懶不上班來看我嗎?』他伸了個懶腰,大力的深呼吸著和暖清爽的空氣。
我笑笑說道:『我已經把職務全部移交給亨利,現在和放大假差不多了。反正回公司也只是白支薪水,我寧願來陪陪你了。』
『我一直佩服朗奴,竟然可以教出一個這樣好的徒弟。』大老闆微笑著說:『小光,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有些老朋友想找我搞些生意,現在還沒有什麼定案啊?』
『是老何吧?』他抬頭望著和昫的午後陽光,不經意地說。
我可被嚇了一大跳:『老闆……』
他看著我笑了笑,又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小光,先不用緊張!』
我吞了一口口水,心裡七上八下的亂作一團。
『其實當我查問亨利如何設計陷害你時,已經有些奇怪。他們的計劃雖然很卑鄙,但其實可以說是蠻周詳的了。』他搖了搖頭感嘆地說:『……如果那小子肯把這些害人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就好了。』
他繼續說:『亨利那小子說,他知道老何曾經邀請過你跳槽,又查到他的公司也有份競投這次投標政府工程,所以他才設下了這個陷阱。』
這些我都聽李察說過了。
『他還查到老何會不在香港,一定趕不及通知你的……但事與願違,老何竟然在第二天一早便越洋向本地警方報告了收到洩密郵件的事。』他疑惑的看著我:『這點我也感到很奇怪。』
『老何很勤力的,他雖然身在倫敦渡假,但仍然每天透過網路檢查香港公司的郵箱的,所以才會這麼快揭發這件事。』我解釋道。
『那麼他在報警前一晚,從酒店打回香港的長途電話,是給你的了?』他抬頭看著我。
我無奈的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亨利和李察原本計劃在你返回公司前,先封鎖你的辦公室,讓你沒辦法找到任何證據的。但是很不巧的,他們竟然都同時遇上了意外。李察上班時遇著電梯故障,而故障的電梯內的警鐘也『碰巧』一併失靈了,結果他足足在電梯內被困了一個鐘頭。』
『而亨利呢!他在路上撞車了。對方一味死纏著他不肯讓他走,但也不同意報警。到最後警察終於來到時,對方又不予追究了。這樣子一擔擱,結果他們都趕不及返回公司了。』他仍然微笑著:『而你因為在前一天晚上得到老喬治的幫助,沒有墮進他們預備的美人計中,弄到第二天不能上班,反而先知先覺的早一步報了警。小光,這不是太好運了嗎?』
我感到額角已經有點汗了。
『小光,我在江湖上也有些朋友的,例如說……向先生!他親口向我證實了,拖延李察和亨利的事都是他安排的……』他瞪了我一眼:『不錯,他當然知道亨利是我的兒子,但因為他欠那個委託他辦這事的人一個人情。他還強調說,他非常不喜歡亨利這小子的處事方法。因此就算不為了報恩,他也覺得應該這樣……唉!他不錯是個江湖中人,但也是個恩怨分明、富正義感的江湖人!』
『你能交到老喬治、老何和向先生這樣的朋友,亨利也輸得不冤了。』他嘆了口氣。
『老闆,原來你全都知道了。』我尷尬的說。
『亨利要害你,你為了自保反咬他一口,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咳嗽了兩聲,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可是你報復的手段也太厲害了吧!』
『什麼?你……』我剛想扶他,登時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小光,你以為我會眼白白的看著別人吃去了我一半家財,而完全沒有半點懷疑的嗎?』他有點惱怒的猛烈咳了起來:『我告訴你!要是我的身體好一點的話,我可會跟你沒完沒了下去!』
『我花了好幾天,才查到原來在事發當日,總共有幾千個分散的投資基金在市場瘋狂拋售我們公司的股票,把股價壓低;到後來我大量注資時,它們又一同趁高價平倉。這些基金公司雖然在表面上一點關聯都沒有,但在它們背後,原來全部都是受到加拿大那邊的一個信託基金委託的。』他輕撫著胸口,舒緩著急促的呼吸:『那個基金在這次股價大起大落的兩天裡,從我的口袋裡搶走了超過十億元。』
『而……這基金的擁有人,便是你的好朋友,廖鳳儀小姐了!』他無力的合上了眼:『我有沒有猜錯?』
我面若死灰的,我透過鳳儀猛賺了一筆的事,還是露餡了。
『老闆……』我啞口無言的。
『真厲害!快、狠、準!完全得到朗奴的真傳。』他搖搖手不讓我說下去:『其實我更意外的,是你竟然可以在短短一晚之內,動員到這麼龐大的支援。這一點,不但亨利這黃毛小子完全想像不到,連我也低估了你!』
他愈咳愈厲害:『但是我知道,你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你再狠心一點,又或者你乾脆不提醒我挽回股價的方法的話,憑你朋友的財力,其實你可以一舉吃下了我整間公司的!』
『我明白你的性格,你根本沒打算要趕絕亨利,是嗎?』
我無言的點了點頭。
大老闆又嘆了口氣:『這臭小子是活該的!』
『老闆……』
『是他陷害你在先的!害人不成,被人家報復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也手下留情了,我還可以說什麼?』他苦笑著說:『況且你幹得乾乾淨淨的,我縱然猜到了,也找不到什麼確實的證據,想抓你也不成啊!』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小光!真有你的!』
大老闆拉了拉肩上的毛衣,太陽快下出了,風開始大了起來。我忽然機伶伶的打了個寒噤,他怎麼像一點也不介意寶貝兒子吃虧的!
『小光,如果當年我找來當頂包兒子的是你便好了!』他忽然嘆著氣說。
『什麼?』我大吃一驚!『亨利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
他痛苦的按著胸口咳嗽著:『這是個大秘密啊!咳……至少暫時還是個秘密!』一邊苦笑著把這個天大的秘密告訴了我:『當年我太太生下小孩後,小孩很快便夭折了,而當時我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我微微的點著頭,他馬上詫異的說:『你知道了?』
『朗奴曾經約略的告訴過我你當年和老闆娘為了這事吵了一場大架。』我解釋說。
『他只知道表面的。』大老闆苦笑著說:『我秘密地找了個嬰兒來頂包的事,應該沒有人知道的,連我太太也不知道!』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是不得已的!當時要不是有這個孩子,我和太太鐵定會分開的,我那頑固的老爸也不可能讓我繼承他留在香港的產業了!』他抬起頭來,十分無奈的看著我:『雖然亨利不是我的骨肉,但我一直都當他是親生兒子般愛護和栽培,而我太太更是溺愛他、縱容他……唉!如果亨利要是懂事一點的話,我也沒打算要揭開這個秘密的。』
『……』什麼?他還準備揭開這個秘密!
『他和我的基因檢驗報告我早準備好了,在我死後便會交到加拿大我老爸的手上。』他苦澀地說:『我寧願老爸把產業收回,也不希望我多年來辛苦建立的心血,敗在這個與我無關的臭小子手裡。』
他帶著自嘲的眼光看著我:『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會不追究你併吞了我一半身家的原因了吧!』
『那亨利……』我竟然會為他擔心起來。
『放心!』他拍拍我的手背:『小光,你還是太仁慈了!放心,他始終叫過我幾句爸爸。我特別留下了一間公司給他養命,就是那間他待了兩個月,專門售賣清潔用品的公司呢!』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真的很想親眼看著他在聽到律師宣讀我的遺囑時,會是什麼樣子。還有,我那淫蕩不堪,這些年來,不斷把一頂一頂綠帽往我頭上戴的好老婆,當她發現自己疼愛了廿多年的兒子,原來不是她的親生骨肉時,表情又會怎麼樣……』他愈想愈興奮,竟然蒼涼的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著這孤獨的垂死老頭,感到的只有悲哀。
我帶著這個荒謬的秘密離開了療養院。
我感到十分僥倖!原來這世界上根本是沒有百分百的秘密的!就算多完美的計劃也一定會有破綻。我這樣巧妙的報復安排,動用了各種截然不同的聯繫,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有正途的,也有偏門的……原本以為是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的。但原來在大老闆這些老江湖手中,只須憑藉些微的蛛絲馬跡,也可以很完整的推斷出整件事來。
要是今次我的對手是他的話,我一定會輸!
他太厲害了!他一手策劃的復仇計劃,就比我的不知要狠毒多少倍,也困難多少倍!
我回頭看著那豪華的療養院,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那也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了。
我輕輕把伏在我身上睡得甜甜的寶貝女兒抱起,小心的放到旁邊太陽傘底下的躺椅上。然後才悄悄的跑到老婆躺著曬太陽的躺椅去,硬要擠進去睡在她旁邊。
『哎呀!』她登時嚇醒了。看見是我,才摘下了太陽眼鏡,嘟著小嘴撒著嬌說:『嚇死人了!人家才剛閤上眼休息啊!』
我不理她抗議,先摟住她在那紅通通的小嘴上痛吻了幾十秒,才放開她慢慢的笑著說:『寶貝女兒終於睡著了,我們可以幹應該幹的事了。』
她馬上漲紅了臉,啐道:『死色鬼!來到夏威夷渡假了,還顧著那回事!』說著交叉著手,遮掩著比基尼泳裝下的優美胴體。
『嗯!老婆!』我拉開她的小手:『昨晚小怡睡得不好,整晚都在哭鬧,已經累得我們要分開睡了!現在妳還……妳看小怡睡得多甜,這一覺至少要睡上一、兩個鐘頭的,我們可以叫褓姆看著她,自己回房間過二人世界啊!』我涎著臉說:『誰叫妳愈來愈美麗了,又穿得那麼少的,妳看,連它也在舉手贊成啊!』我把她的手拉到我高高隆起的泳褲上。
『……要死了!你……死色鬼!』她嬌笑著跳了起來,往屋裡跑了進去。
我笑著追上去,途中遇上正從大屋裡迎出來的黑人女管家。我連忙請她代我們照顧小怡,才繼續去追蹤老婆。
這裡是鳳儀在夏威夷的別墅。在我放大假後,她慷慨的借出這幢擁有私人海灘的豪華別墅讓我們一家人渡假。當然了,上次她借錢給我狙擊公司的股票,單是利息也賺了超過一億。現在只不過是借出別墅讓我住兩個星期,已經很便宜的了。
在我臨放假前,李察終於被判處了八個月監禁了,我也遵照諾言替娉婷在老何的公司找了份工作。她原本還不肯的,後來我答應將來再讓她當我的女秘書,她才肯暫時安頓下來。亨利呢?他現在很意氣風發,大老闆雖然還在彌留階段,但亨利已經急不及待的進占了總裁的辦公室,儼然已經接收了整個王國,只等他老爸兩腳一蹬罷了。
只有我知道大老闆離開的一天,也就是亨利從天堂掉下地獄去的日子了。
我則利用賺回來的那一大筆橫財,向老何買下了他的公司的一大半股份。待我正式離開現在的公司後,便會出任新公司的合伙人了。
『喂!老公……』我四處張望,原來是老婆在二樓房間的露台召喚我:『又說要洗澡的,我已經放好水了,你再不上來,我便不等你的了。』哈!嘴裡說不要,其實心裡還不是一樣想和我親熱嗎?
我飛奔上樓,剛剛趕得在老婆關上浴室門前衝進房去。跟著的是一陣尖叫聲、嬌呼聲,最後的自然是最原始也最美麗的喘息聲。
我們倦極的躺在床上,任由清涼的海風透過敞開的露台落地大窗,吹乾我們那濕了又乾、乾了又濕的赤裸身體。我看著窗外那陽光普照、海天相連的美麗景致,懷抱著嬌妻的動人胴體,閒極無聊的手在她身上瀏覽著。
『老公,你跟著還有幾個月假期啊!打算怎麼樣過?』老婆輕輕的抓著我頑皮的手指,帶到她的腰際。
『嗯……』我想了一想:『其實我早計劃好了。我們渡完假後,我要先往上海跑一趟。一來是要探望朗奴,而且海潮也差不多要做手術了。』手指又掙脫了她的掌握,沿著腰臀間上升的曲線往下跑了。
而且……我也很久沒見過小倩了。
『跟著嘛!雖然不能正式上班,但我已答應了老何,替他到幾處地方看看有沒有機會開拓新的市場……』
她又把我那在她豐滿的屁股上不安分地亂摸的的怪手遞住:『除了新加坡之外,你還要到哪裡去了?』我之前告訴過她會到新加坡去,她還特別提醒我,一定要去看看情兒。
對了,冷傲的情兒……不知道她在那裡站穩了陣腳沒有?
『跟著我會去澳洲……』我湊到她濕漉漉的髮邊說。
澳洲……那裡除了有袋鼠,還有蘋果……
『最後,我還要往加拿大行一轉……』大腿已經插進了她合攏的腿縫。
老婆正在手忙腳亂的制止著我無孔不入的攻勢:『哎……記得順道看看祖兒這小鬼頭有沒有用心讀書啊!』
祖兒?當然了,還有安妮呢!
我翻身壓在老婆美麗的胴體上。
『那你……幾時……才會……回家啊?』她氣喘吁吁的在躲著我的熱吻。
在加拿大的,還有慧琪……
『我當然會回來的,因為,妳就是我的家嘛!』我在老婆滿足的嬌喘中,再一次進入那像家一樣溫暖的的動人女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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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讀者一定還記得慧琪在澳門賭場賭輪盤的事吧!
究竟她那一注是贏了還是輸了啦?如果到故事完結也不告訴大家的話,讀者可能不會饒恕我吧!
那天在葡京賭場,她把全部錢,連同我們能否再見的命運,都押在輪盤的『十九』號上。
她當然是輸了!(這樣賭法怎可能會贏?)
但當她哭著想走時,我卻拉住了她。我對她說,雖然她已經輸掉了和我再次相見的機會,但我卻仍然未賭上自己的命運。
她登時緊張萬分我陪著我走回賭檯,但當她看到我下注時,卻登時哭笑不得的,因為我把錢分成兩份,一份買雙,一份買單!
她嗔著抗議說:『怎麼會有人這樣賭法的?那根本不會贏!』
『也不會輸!』我抓著她的小手說:『為什麼要把輸贏讓別人操縱?我們自己的命運要由自己控制!我們將來是否要繼續下去,不應該由輪盤,也不應該由命運去決定!唯一有權做這個決定的,是妳自己的心!』
她淚流滿面的,但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在那一瞬間,我知道她已經長大了!
【『男人四十風花雪』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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