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港是香港最矚目的象徵,昔日如是,於今亦然。維港躋身全球著名海港之列,更是華南沿岸最佳的深水港口,一直主宰香港的發展。維多利亞港橫亙香港島與九龍半島之間,是香港貿易經濟的搖籃,遠洋輪船、近洋船舶和小艇每天穿梭其間,在在向人顯示,若沒有賡續的商貿活動,香港實無地位可言。
Hedda Morrison鏡頭下的維多利亞港,並不止於中部商業地帶盡是船舶裝卸貨物的繁忙景象。她捕捉了維港多個為人熟悉的面貌,如海傍的大小碼頭,以至九龍天星碼頭外望的廣闊水域。在實地取景以外,她也登上中環和灣仔半山,在灌木叢坡上俯瞰整個中環港口和海軍船塢的勝景。意猶未盡,她繼續悠游於港島東部灣畔,為我們寫照筲箕灣的漁港鄉情。 Hedda Morrison曾旅居中國,對營營役役的大眾別有一份尊重。她的照片不少以碼頭工人為主題人物,鏡頭下的苦力矯健刻苦,是當時社會基層的真實寫照。
以今天的眼光看來,當年Hedda Morrison鏡頭下的維港顯得空蕩廓落,海灣既寬且深,跟現時所見經過多次填海改造的海岸線截然不同。當時海面只見漪瀾輕揚,與今天港口愈填愈狹小,高速渡輪不斷穿梭,大異其趣。Hedda Morrison於1937年初試啼聲,在山東沿岸取景,但在她眼中,維多利亞港才是「航運發達,充滿生機」。由於碼頭空間有限,「大部份貨船均在海港中流裝卸貨物」
維多利亞港位處香港的海軍基地和對岸的尖沙嘴之間。今天金鐘一帶高樓林立,遼闊景象已不復見。從高度推測,照片由馬己仙峽道拍攝,添馬艦基地泊有英海軍船艦隊,近處是域多利和美利軍營。
右方隱約可見的鯉魚門是海港東面入口,旁為設有海防砲台的炮台山。鯉魚門最窄處僅500米,風高浪急時海流洶湧,船隻不易強渡。1941年12 月猛烈砲轟日軍登陸據點,令四周山嶺一片荒禿。
筲箕灣愛秩序灣全景。維港中部是深水良港,但填海後海岸線現已面目全非,實難想像以往泥灘連綿。筲箕灣當時仍是小漁村,社群關係緊密,居民儉樸,與僅8公里外的中環仿如兩個世界。
今天俯瞰筲箕灣,景致已被大廈遮擋。Jason Wordie憑教堂認出當年故地。崇真會1880年代於該處建有教堂,後改建為此教堂及學校,其後又再拆建。1946 年從阿公岩村後望海,可見鯉魚門兵房。
晨光在愛秩序灣的小徑映照出長影。時值潮漲,海濱泊著舢舨,灣內有漁船駛進漁港。徑上男子足踏唐裝鞋,手拿竹籃,正踱步到筲箕灣。照片突顯漁村的淳樸,與工業化的太古船塢構成鮮明對比。
海港與繁忙的都市渾成一體,干諾道海傍泊滿大小船隻,前濱可見渡輪、貨船和舢舨,岸邊有貨車等候裝貨。時值正午,艷陽下黑影鮮明。當時中港走私活動猖獗,駐守碼頭關卡的警察和海關正檢查貨物。
苦力長期勞動,黝黑結實。苦力工頭以竹簽記錄搬貨量,計算工錢。一名苦力肋骨突露,腿部佈滿損傷,足見生涯艱苦且易勞損。他們正在西環海傍卸貨,布袋盛的該是白米,圓板似是豆粕。
苦力正卸運新鮮食品。從貨艇外型和國民黨旗看來,貨物來自珠江或西江。潮汐漲退使跳板時陡時平,裝卸貨物極講求體力、平衡和靈活身手。苦力一旦折腿或受重傷,生活將頓陷困境
無論從事捕魚還是貨運,水上人都篤信鬼神。從背景建築物看來,照片中的小碼頭應位於油麻地,婦人正在酬神。她生活清貧,每天只吃鹹魚青菜,但祭祀絕不馬虎,祭品包括水果、燒肉和紙元寶。
帆船和舢舨船頭甲板下可存放柴枝,燒菜的炭爐或瓦爐就在旁邊。男子正將滿碟菜餚傳予小女孩,似要端到船尾供一家享用。艇上可見布帆、曬晾衣服、竹籮、防撞輪胎、搖櫓,後方為大貨船。
鏡頭從堅尼地城望向硫磺海峽外的青洲。泥沙相信是從貨艇卸落,由女工搬到目的地。這些赤足搬運女工當時很常見,她們各有私人的木或竹扁擔,長短不一,以配合體形。
損毀的渡頭和沉沒的舢舨都是戰爭遺痕。銅鑼灣填海興建維多利亞公園和東區走廊前海灣十分深邃,香港皇家遊艇會所在的燈籠洲是離岸小島,時至今日遊艇會四周均是填海土地。
照片以港島中環至西環的海濱作主體。昂船洲當時為軍用禁區,現時已填海連接九龍半島。背景可見香港最高山脈大帽山,港內有幾艘帆船和舢舨,一艘快艇翻起的浪花隱約可見
右圖背後可見鰂魚涌石崗,可肯定這是1945年初太古洋行屬下被盟軍轟炸嚴重受損的太古船塢。船塢可修船及改裝船隻,並可建造中型船舶。從煙囪看來,正整修的是運油輪,於荷蘭註冊。
右圖背後可見鰂魚涌石崗,可肯定這是1945年初太古洋行屬下被盟軍轟炸嚴重受損的太古船塢。船塢可修船及改裝船隻,並可建造中型船舶。從煙囪看來,正整修的是運油輪,於荷蘭註冊。